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张月的现代都市小说《全文阅读重生后,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》,由网络作家“四弯月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沈薇张月是古代言情《重生后,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》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,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,作者“四弯月”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,梗概:【1】她,现代女强人,内卷狂人。一朝穿越,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。现代,她一身傲骨,公司斗能干上市。穿越后,看到身份,这不能够!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,她决定换个活法。人人觉得,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,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。宠妾到主母,似登天梯,也似鸿沟天堑,可她硬是闯了过去,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。...
《全文阅读重生后,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》精彩片段
“我哪里对不起你,你二姐三姐哪里对不起你!可你,把我们整个家都打散了!”
沈母哭地撕心裂肺。
沈修明低下头,愧疚、自责、愤怒、不甘。
他死死咬住唇瓣,唇角被咬出了血。
父亲早亡,大哥战死沙场,二姐在蜀地饱受折磨,三姐在王府过得生不如死,母亲如今已经年迈...这个家没有人能替他遮风挡雨,这个家只能靠他撑起来了。
想到自己往日种种的劣迹,沈修明简直恨不得撞墙。
沈修明顶着青肿的脸,扑通跪在沈母面前,举起手发誓:“娘,孩儿一定会用功读书,明年春闱高中,救三姐于水火!”
沈薇一生被困在王府,她无依无靠,娘家还是普通农户。
沈修明决定努力读书,将来春闱中榜走进官场。
他要扛起家族兴旺的重担,他就是沈薇的靠山,有他在,王府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,绝对不敢再欺负沈薇。
沈修明搀扶着沈母,前往燕京郊外的一个文庙,租了两个小房间。
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。
沈修明决定在这里苦读,一直读到明年参加春闱。
...
芳菲苑。
容嬷嬷、吉祥和德顺演完一场戏,扑通跪在地上请罪。他们扮演恶人,冒犯了沈薇。
沈薇笑着把他们扶起来,和颜悦色道:“不用请罪,你们做的很好——不过此事莫要宣扬。”
容嬷嬷三人表现得越凶恶,沈修明越会奋发图强。沈薇给三人各自一两银子的赏钱。
吉祥和德顺领了赏钱,欢欢喜喜磕头谢恩。
沈薇留下容嬷嬷,低声叮嘱她:“嬷嬷,我那弟弟实在不成气候。你每个月按时前往郊区的文庙,给我娘和弟弟送少量银钱,务必要扮得凶恶。”
沈修明看起来像痛改前非,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半途而废?
沈薇需要定期敲打他。
弟弟努力奋斗,她沈薇才有光明的前途。
容嬷嬷何等聪慧,自然一点就通:“主子放心,奴婢一定替您办好此事。”
今天沈薇演了一场戏,是想激发沈修明的志气。
沈修明本来就是个读书天才,只要稍加努力,将来也许不会中状元,但好歹能上春闱的榜。
沈薇需要沈修明走进官场,提升整个沈家家族的地位。
沈薇出身卑微,就算将来生了孩子,最多只能晋升到庶妃。
庶妃的地位很尴尬,不上不下,连进皇家玉牒的资格都没有。庶妃生下的孩子,也只挂在王妃的名下。
沈薇的目标是侧妃,侧妃地位仅次于王妃,可以独立抚养孩子,名字可以进皇家玉牒。
但侧妃更看重家世背景。现在张月府的三个侧妃——柳如烟、张妙玉、刘巧儿,父亲都在朝为官。
如果沈修明能进官场,哪怕是个芝麻绿豆小官,沈薇也有了当侧妃的资格。到时候沈薇在暗中操作一番,让沈修明投身张月麾下,不愁前途。
沈薇饮一口热茶,望向窗外灰沉沉的夜色:“采苹,今晚王爷宿在哪里?”
采苹忿忿道:“主子,今晚王爷去了隔壁的蔷薇苑。”
今日张月本来打算来芳菲苑,但王妃说沈薇在春日宴受了伤,需要好生休养。
于是张月改了主意,今晚去新抬上来的侍妾张月那里。
沈薇缓缓饮茶,并没有把张月放在心上。
她又不追求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,她只把张月当成她的提款机,当成她退休的跳板。
一个月王爷能有十天能来她这里,这就已经算得宠了。
如今沈薇成了王爷的侍妾,恐怕遭受的折磨也很多。
沈母心如刀绞,她慌乱地眼泪直流:“那...那可咋办才好啊!我、我去给王爷王妃磕头,求他们把你放出王府...”
话音刚落,屋外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:“什么,三姐你当了王爷的侍妾?”
赌钱的沈修明回来了。
他刚进门,就听到沈薇为妾的消息。
沈修明脸上掩盖不住的惊喜:“三姐你当妾好啊!我不就成了张月的亲家弟弟?以后在燕京横着走!”
沈修明十七岁,模样倒是生得俊秀,浑身痞气。谁能想到,他年幼时是个远近闻名的神童,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。
如今的沈修明好色好酒好赌博,成为人人耻笑的废物。
“三姐,你当妾的月银是多少?有十两银子吗?”沈修明眼巴巴地望着沈薇。
可看到沈薇身上破旧的衣服,脸上没消散的淤青时,沈修明不由得怔住了。
沈薇“窘迫”地掏出钱袋子,递给沈修明,她眼里含着热泪:“姐姐只剩下一两银子了,剩下的银钱,都被嬷嬷抢走。不过弟弟你放心,姐姐一定会努力活着,给你赚钱,我弟弟是举人,终有一日会春闱中举。”
说着, 沈薇把钱往沈修明手里塞,眼里充满关怀。
那破旧的钱袋子,钱袋子沾了血,味道也古怪。
握住沈薇递来的钱,沈修明忽然觉得好烫手。
“你这傻丫头!留着钱自己用,不要给他这个畜生!”沈母见状一把将钱袋子夺回来,连带着凑足的十两银子,一起塞回沈薇的手里。
沈薇握着银钱,眼泪簌簌落下:“娘,弟弟...女儿在王府实在难熬。王爷凶横,常把女儿折磨得半死不活;其他妾室日日欺负我,丫鬟抢我的东西,嬷嬷动辄打骂...女儿在王妃面前跪了两天,才求到出府见娘和弟弟的机会。”
沈薇抹眼泪,衣袖滑落。
她白皙的手臂,有一圈圈的红痕,青青紫紫,看上去很吓人。
这其实是张月和她欢好留下的。
沈薇皮肤特殊,轻轻捏一下都能泛红。她胳膊看起来受伤严重,其实根本没损伤。
“你...你这手?”沈母看得心惊,这是遭受了多大的折磨。
沈薇连忙把手收回,衣袖遮挡“伤痕”,她勉强露出笑容:“娘,弟弟,没事的...只是昨晚我不小心冲撞了王爷,被王爷打到半夜。我这胳膊,还有他用刀划过的伤...”
沈母心惊,这张月素有贤名,没想到私底下竟是个残忍之徒!
沈修明陷入沉默。
他虽然好酒好赌博,但对沈薇还是有姐弟之情。小时候沈母外出干活,都是三姐姐陪他读书写字。在村里被野狗追着咬,也是三姐姐拼命护住他。
沈修明本以为姐姐到王府为奴为婢,能过上好日子。
可如今竟是这般惨状。
砰得一声,关闭的房门再次打开。容嬷嬷冷着脸出现,她阴沉沉的目光望向屋子里的众人,仿佛在看什么低贱的牲畜。
容嬷嬷冷冷道:“沈氏,探亲时间结束了,现在随我回王府。今日你还有两百件衣服没有洗,别想偷懒。”
沈薇眼泪簌簌,扑通跪在地上,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:“嬷嬷,我许久未见娘和弟弟,您行行好,让我多和他们聊聊。”
容嬷嬷眼皮抽了抽。
主子您敢跪,奴婢可真承受不起!
容嬷嬷努力维持冷酷的表情,扮演一个歹毒阴狠的王府嬷嬷:“你是王爷的妾,虽不得宠,但绝不可私下见外男。”
...
次日天亮,屋外传来黄龄鸟儿清脆的叫声。燕王有早起的习惯,他习惯地睁开眼。
怀里热乎乎的。
燕王低头,看到依偎在他怀里酣睡的沈薇。黑发散在圆润的肩头,挺翘的鼻梁下是微微红肿的唇。
燕王不由得轻轻扣住沈薇的腰,这么细的腰,居然能承受住他...
他心里不由得浮起几分怜惜。
沈薇正睡得迷糊,身上却忽然一重,她茫茫然刚睁眼,燕王那张英俊的大脸映入眼帘。
沈薇愣了下,随即俏脸浮上红晕,害羞地说:“一睁眼就能看见王爷,甚是欢愉。”
她眼神纯净,眼里全是不加遮掩的爱意。
眼神是不会骗人的。
燕王识人无数,自然看得出,沈薇眼里的热情和爱意不是伪装。她是真的感到幸福,她也是真的爱慕自己。
燕王已经好久没见到如此纯粹的爱意。
他不忍辜负,低头吻了吻沈薇的额头:“本王还有公事,今晚再来看你。”
沈薇害羞地缩进被窝里,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,期待地说:“那...那妾身等王爷,王爷金口玉言,不能食言。”
燕王看她期待的眼神,不由得哈哈大笑。
丫鬟进屋伺候更衣,燕王很快离开芳菲苑。
屋子床上,沈薇龇牙咧嘴的坐起来,浑身上下酸痛无比。
燕王以为她喜欢他?
啧啧,眼神也是会骗人的。
沈薇抱着燕王,就像是抱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大元宝。她不爱燕王,但她是发自内心、无比真诚地爱金元宝啊!
接下来连着三个晚上,燕王都宿在芳菲苑。
一时间,沈薇在后宅风头大盛。
...
坤玉院,刘嬷嬷陪着王妃刺绣。
刘嬷嬷一边替王妃梳理绣线,一边嘀咕道:“王妃,王爷已经在沈氏屋里宿了三日,需要给沈氏送避子汤吗?”
王妃正在绣菊花,白色的花瓣,嫩绿的叶片,一朵朵清雅菊花在帕子上盛开。
人淡如菊,不争不抢,是王妃如今的写照。
王妃淡淡道:“没必要,放任自流。”
花无百日红,转瞬凋零。这十年来,王府多的是和沈薇一样的女子。
人人都以为能独得王爷的专宠,到最后一无所有。
“就当是看笑话吧。”王妃唇角牵起一抹戏谑的笑容。
就算沈薇运气好,怀上王爷的孩子,以她卑贱的出身,也没资格抚养孩子——除非沈薇能做到侧妃的位置。
只可惜,沈薇的出身太过卑贱,这辈子最多做到庶妃。
...
栖雪阁,侧妃柳如烟正在看书。
丫鬟雪梅在她耳边絮絮叨叨:“主子,听说王爷日日宿在沈氏那里...咱们要不想办法,把王爷召来?”
雪梅是真心为柳如烟考虑。
但奈何,柳如烟不争不抢,人淡如菊。
柳如烟整日在屋里看书,抚琴,偶尔还会收集掉落的花瓣,挖一个坑葬花,还要给花瓣写悼念词。
“以色侍人,能得几时好。”柳如烟依然专心看书,淡淡道,“那沈氏也是可怜,身处烈火烹油的境地,还以为自己繁花似锦,哎。”
柳如烟同情沈薇。
雪梅:...
我觉得沈主子一点也不可怜啊!
王爷赏赐的山珍海味,绫罗绸缎,金银珠宝,堆满了芳菲苑!沈薇还很大方,金银珠宝没有独占,慷慨赐给采苹采莲不少首饰。
雪梅也想要主子的赏赐!
但柳如烟淡泊名利,不喜钱财,从没给雪梅赏赐,还要雪梅也穿一身白衣伺候。
雪梅每天穿白衣服上班,感觉自己在上坟。
可怜雪梅跟了柳如烟五六年,家里的债务还没还完。
“哎...”雪梅暗中叹气,期待地想,“要是能当芳菲苑的丫鬟就好了。”
王妃和柳如烟不看好沈薇,整个王府后宅的庶妃侍妾,都在等着看沈薇的笑话。
沈薇爬的多高,摔下来就多惨。
沈薇又不傻。
她研究过王府后宅的情况,发现这燕王府的后宅很特殊:没有堕胎、没有诬陷,妻妾全都不争宠,个个躺平当咸鱼。连王妃对她也不设防,根本没把沈薇当回事。
人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。
卷王沈薇叹气:没出息!
她要卷死这帮没出息的咸鱼!
谁说争宠没用?
花园里刚搬进来的绝品绿牡丹、屋子里新换的金丝檀木拔步床、小金库里的珍珠首饰、身上的绿色流仙裙...这些都是她争宠的成果。
连伺候她的两个丫鬟,也提了基本工资,加了奖金。
多好啊!
以色侍人,当然不长久。但沈薇会努力,变成燕王身边最长久的老员工。
老员工用久了,燕王会习惯。就算偶尔有新员工出现,也无法撼动沈薇的地位。
采莲手拿着毛巾,看沈薇在院子里练八段锦。采莲忍不住提醒:“主子您如今独得王爷宠爱...听奴婢一句劝,要早日生下王爷的孩子,才可保住地位。”
采莲升职加薪,对沈薇越发忠心。
她不忍沈薇走上其他主子的老路,好心提醒。
“不急。”沈薇挥舞手臂,练习八段锦第三式,“我现在的身体营养不良,不适合怀孕。”
原主家里贫苦,身形消瘦。
沈薇得养好身子,再准备怀孕生孩子。否则以她现在这瘦弱的身板儿,以古代落后的生育条件,她生孩子时肯定会难产,严重点还会一尸两命。
她的目标是光荣退休,不能早死。
采莲暗中摇头。
主子虽然慷慨,可到底是农户女出身,目光短浅实在。
王爷的宠爱太短暂,转瞬即逝。无儿无女的侍妾,日子过得连丫鬟都不如。
黄昏时分,燕王踏入芳菲苑。
他没有让太监通报,径直走了进来。刚好看到沈薇蹲在院子里的菜地边,手里捏着小锄头,正在忙活。
燕王眉头一皱。
看沈薇这姿势,似乎是在埋什么东西。燕王不由得想到侧妃柳如烟,每到春天,满腹诗书的柳如烟就有一个爱好——葬花。
燕王实在不明白,落下来的花瓣有什么好埋的?埋进土里,不都腐烂了?
难不成,沈薇也是柳如烟那样的女子?燕王心里顿生不悦,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失望。
一个柳如烟已经够了,他真不想再看到第二个柳如烟。
“王爷,您回来啦!”沈薇似乎听到身后的动静,她欢喜地跑过来,俏丽的脸蛋上还沾了一点泥巴。
其他侍妾,见到王爷只会恭恭敬敬说“给王爷请安”。
沈薇则是不同,她见到燕王,一定会高高兴兴地说一句“您回来了”。
几个字的变动,里面有不少深意。
沈薇在悄无声息给燕王灌输——芳菲苑就是“家”的概念。每次燕王来芳菲苑,就等于回家。
燕王看她红扑扑的小脸,娇媚中又透着天真,燕王心里那点失望散去,转为无法控制的怜爱。
燕王温柔地擦去沈薇脸颊的泥巴:“薇薇,你在做什么?”
沈薇摇晃手里的锄头,眼睛弯成月牙儿:“种菜呀!”
燕王愣了下,好半晌才反应过来——种、种菜?
沈薇大大方方地牵着燕王的手,来到她开辟的小菜园。
燕王低头,看着俩人牵在一起的手——沈薇的手总是暖暖的,软软的,香香的,牵起来很舒服。
王府后院的其他女人,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见到燕王总是循规蹈矩,在床上也放不开。
唯有沈薇与众不同,沈薇会主动牵他的手,敬他,爱他,在床上不遗余力配合他。
燕王:她真爱我啊。
两人来到菜地,四四方方的一块地,春泥新翻。沈薇已经洒下一些青菜种子,旁边还有没栽种的辣椒苗、茄子苗等等。
沈薇笑盈盈解释:“妾出身贫寒,年幼时和兄弟姐妹下地干活儿。看到院子里这块地空着,种花可惜,不如种点菜。”
燕王养尊处优,饱读诗书,骑过马,打过仗,著过书,做过很多事。
可种菜,还从未做过。
沈薇分析过燕王的性格——他替太子南巡,体恤民情,还晒黑了。这说明,他不是那种酒囊饭袋的花花公子,他有政治素养,他知道农业对国家的重要性。
所以,沈薇种菜,不会引来他的反感。
果不其然,燕王兴致盎然:“如何种?”
沈薇拿起小白菜种子,往土里洒去:“先洒种子,薄土覆盖,春天气候好,浇水施肥,青菜很快能长出来。这些茄子苗、番茄苗,挖一个小坑...”
沈薇絮絮叨叨给燕王讲解。
末了,沈薇把两根菜苗递给燕王,笑容灿烂:“王爷,何不亲自试试?很好玩的。”
燕王身后的太监富贵暗中皱眉,这沈主子好生大胆!
竟让王爷种菜!
王爷身份尊贵,种菜这种农户的事,怎能动王爷的玉手?
富贵心中暗叹,最近王爷太宠沈主子,竟纵地她无法无天起来。
“倒是有趣。”燕王接过沈薇递来的茄子苗,半蹲在菜地边。
沈薇打量菜地,用木棍在菜地中央当分界线:“这左边的菜地,王爷种菜。右边的菜地,妾身种菜——等妾身种植的茄子和番茄成熟,王爷可不能来偷妾身的菜呀。”
燕王莞尔一笑。
本王何等身份,会偷你的菜?
一时间,燕王的胜负欲被激起来。沈薇拉着他的手,手把手教他如何用锄头,如何挖坑。
富贵在旁边看着,眉头越皱越深。看着王爷尊贵的手握住锄头,富贵简直想跳起来阻止!
“富贵总管。”采莲察言观色,连忙将一根嫩绿的茄子苗递给富贵,“王爷和沈主子在忙,您也试试种菜吧,很有趣的。”
富贵连连摆手:“咱家不会。”
采莲笑盈盈说:“没关系,采莲可以教您呀!”
采莲将富贵带到角落另一块小菜地,这片菜地很小,采莲和采苹自己种了一些嫩绿的小青菜。
最开始,沈薇提出让采莲和采苹也种菜。两个丫鬟虽然不理解,但还是谨遵沈薇的吩咐,种了点小青菜。
这两天下了雨,种子发芽。
采薇和采苹看到自己亲手种的蔬菜发芽,不知为何,心里会涌起一种满足的成就感。
用沈薇的话来说——这叫“公司归属感”。有的公司会让员工养猫、种菜、种花,提升员工对公司的忠诚度。
鲜嫩的菜苗全蔫了,搭建的水榭也倒了。
沈薇眼圈泛红,杏眼泛着朦胧闪烁的泪光,像新鲜剥壳的荔枝,模样十分招人可怜。
“王爷,外面风凉,妾身煮了您爱喝的红枣茶。”沈薇勉强打起精神,露出—个故作坚强的笑容。
她牵着燕王的手,心事重重地走进屋子里。
夜晚两人同榻而眠,屋外传来簌簌的风声。本来是很普通的夜风声,沈薇却像是受惊的蚂蚱,瑟缩在燕王的怀里,娇弱身躯微微发抖。
燕王看得出,她很害怕。
可为了不让他担心,沈薇只字未提芳菲苑闹鬼的事,—个人默默忍下所有。
燕王心中叹口气,他揽住沈薇纤细的腰:“本王已经让人把琉璃阁收拾出来,明日你搬过去住。”
屋子里的烛火未熄,燕王清晰地看见沈薇俏脸的惊讶。沈薇呆呆地眨眼睛,结结巴巴:“琉、琉璃阁?”
琉璃阁,那是庶妃才有资格居住的院子。
琉璃阁去年才修建好,位置靠近燕王的书房,从来没有人住进去过,—直空置。
燕王宠溺地勾了下沈薇的鼻梁:“芳菲苑太偏,你住在琉璃阁,距离本王也近些。”
沈薇粉润唇角轻抿,犹犹豫豫地说:“多谢王爷厚爱,可妾身地位低微...芳菲苑素雅清净,妾身住得很快乐。”
心里欢呼雀跃,面上还是要装—装。
沈薇越是拒绝,燕王越是心疼。
燕王不给她推辞的机会,低头在沈薇眉心落下—吻:“听话。”
沈薇脸红了, 默默地点头。
金主奖励了大房子,她自然要回报—下。
她纤瘦白皙的胳膊揽住燕王的脖子,含羞带怯地望着眼燕王,媚眼如丝,眼里全是信任和爱慕——她的金山银山,她好爱!
烛光融融,美人如画,空气里有淡淡的艾草熏香,燕王看得心神荡漾,欺身而上...
携手揽腕入罗帏,含羞带笑把灯吹。
轻拢慢捻抹复挑,晕染花颜金步摇。
...
沈薇和燕王在进行衣服分离实验,隔壁的蔷薇苑里,张月沉着脸坐在床上。
耳畔蚊子嗡嗡飞舞,刺鼻的蚊烟在空气中弥漫,得知今晚燕王又留宿在芳菲苑,张月心情郁闷。
燕王在,她不敢让芳儿扮鬼戏弄沈薇。
燕王走了,她才敢动手。
张月在暗处观察过,沈薇这几日心神不宁,寝食难安,人也越发苍白瘦弱。
“没想到,我这装神弄鬼的主意,居然无人察觉。”张月十分得意。
还以为沈薇多厉害,没想到只是个没用软骨头。
连装鬼的伎俩都没看穿,好蠢。
这种没脑子的女人,就算得到燕王的宠爱,也活不长。张月打算,接下来继续扮鬼吓唬沈薇,直到把沈薇给吓死。
沈薇—死,她张月就有机会翻身了。
张月心满意足,躺在小床上准备入睡。但夏天夜里的蚊子实在是多,嗡嗡嗡地响个不停。还有不少蚊子钻过蚊帐,把张月咬得浑身是红包。
张月默默忍着,等她将来得宠了,内务府会把最好的蚊帐和蚊烟送来。
第二天清晨,张月被隔壁院子的吵闹声惊醒。
她烦躁地掀开床幔,问屋外守夜的芳儿:“隔壁芳菲苑怎么了?大清早闹哄哄的。”
芳儿着急忙慌地跑进来,深深看了眼张月,藏住眼底—闪而逝的怨恨,这才低下头:“回主子,今早王爷传令,让沈氏移居琉璃阁。现在沈氏正在安排下人们搬家具,所以有些吵闹。”
恒王把矛头指向沈薇。
打压沈薇,也就是打压张月。
恒王话音落,众人好奇的目光都朝沈薇看来,有好奇、有唏嘘、有怜悯。
沈薇饮酒的动作一顿,人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。
她的人设是出身卑微的农户之女,自然不懂歌舞,也不懂文墨。
要是她今日真的在春日宴大放异彩,引来的绝对是灾祸——恒王会记恨她,张月会怀疑她的农女身份,人淡如菊的王妃也会忌惮她。
可她要是拒绝表演歌舞,恒王肯定会借此嘲讽沈薇出身卑贱,嘲讽张月选女人的水平低劣。
横竖似乎都是死局。
卷王沈薇在职场打拼多年,深知做人的原则——该出风头的时候出风头,该低调的时候低调。实在躲避不了,那就找个垫背的挡枪。
几乎没怎么思考,沈薇立刻找到了帮自己挡枪的人。
她紧张地望着主座的张月,神情局促不安,美眸里噙着不安的泪,看上去像是被欺负的小姑娘。
弱小,可怜,又无助。
恒王刁难沈薇,四舍五入也是刁难张月。身为丈夫,张月是绝不会看着自己的女人受屈辱。
果不其然,主座之上的张月俊眸半眯,语气冷淡:“本王的侍妾,不是外面的歌姬舞姬,三弟不可逾越。”
维护沈薇,也是在维护张月自己的面子。
恒王啧了声,饮一口冷酒:“小气。”
恒王心里的那股怨恨,自然转移到张月身上,沈薇美美隐身。
“沈薇,二哥还真宠你,大庭广众袒护你。”昭阳有点羡慕。
要是晏云亭能对她好一点,昭阳也不至于爱得这么苦。
有时候昭阳实在想不明白,自己出身高贵,容貌美丽,和晏云亭是青梅竹马,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可为何,晏云亭会看上其貌不扬的澹台柔?
昭阳心里苦闷,喝了好几杯酒。
不远处的晏云亭看到她连连饮酒的模样,俊眉暗蹙。似想要劝解,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。
酒过三巡,之前退下的歌舞表演团队再次登场。那抱琵琶的歌女换上一身浅粉色的罗裙,舞姬们也换上统一的广袖长裙。
春日百花盛开,歌舞再启。
沈薇一边欣赏歌舞,一边偷偷吃菜。春日宴的糕点造型别致,沈薇一连吃了好几块。
吃着吃着,沈薇目光忽然一顿。她看到那弹琵琶的蒙面歌女,宽阔的粉袖里似乎有银光。
那似乎是匕首。
沈薇大吃一惊,春日宴居然携带匕首,这莫非是传闻中的刺客。不等沈薇反应过来,那琵琶女忽然将手里的琵琶一扔。
寒光乍现!
其他十几个跳舞的舞姬,角落弹奏乐器的乐工们也纷纷拔剑。
“有刺客!”
“有刺客,保护太子!”
有人尖叫,下一刻便被一剑封喉,血光四溅。琵琶女握紧匕首,脚尖踩着舞台木板,朝主座的太子袭去。其他刺客则是朝着张月和恒王袭击。
现场乱作一团,有人高呼护驾,有人抱头鼠窜。沈薇人生第一次碰到刺杀,血淋淋的尸体就落在她面前,沈薇觉得太刺激了...
比她玩恐怖游戏还要刺激。
不过沈薇也不担心,她知道张月养了一批勇猛的虎卫,骁勇善战。很快, 闻讯而来的虎卫拔刀,和刺客们搏杀。
昭阳公主吓得花枝乱窜。
她吓得连忙躲避,但目光还是担忧地望向不远处的晏云亭。晏云亭会些功夫,他冷静地用木棍当武器,下意识朝昭阳这边跑来。
晏云亭刚要拉住昭阳的衣袖,旁边的澹台柔忽然尖叫一声,身体软软倒地,显然被吓晕了。
晏云亭顾不得昭阳,连忙弯腰抱起晕倒的澹台柔就走。
昭阳呆呆站在原地,刀光剑影就在身边,昭阳却毫无触动,她视线里只剩下晏云亭离去的玄色背影。
心针扎般的痛。
“公主!”沈薇本来也想跑,看到发呆的公主,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她。
砰,刺客的刀刚刚落下,削落了昭阳一缕青丝。如果不是沈薇拉了她一把,昭阳恐怕已经成了刀下亡魂。
“你们保护公主走!”沈薇大声叮嘱昭阳身边的宫女。宫女们心惊胆颤,搀扶着走神的昭阳离去。
采莲小脸雪白,也抓住沈薇的胳膊:“主子,咱们也躲吧!”
沈薇纹丝不动。
她“深爱”张月,张月被刺,她这个宠妾哪能抱首鼠窜。沈薇目光迅速扫过混乱的现场,虎卫正在和刺客搏斗,已渐露胜状。
主座上,张月持刀护住太子,眼神凌厉。
王妃已经吓晕倒了;张妙玉抱着酱肉肘子,躲在桌子下发抖,还抽空吃了一口肘子;刘巧儿远远跑到大树后蜷缩起来。
唯独柳如烟淡然地坐在位置上,波澜不惊。她身后的丫鬟雪梅已经吓晕,柳如烟依然是那副清冷平静的模样。
沈薇告诉采莲:“你先躲起来,我要去保护王爷。”
采莲惊呆了,眼睁睁看着沈薇朝主座飞奔而去。
沈薇“很着急”,头上的金簪落到地上也不在意,她眼里仿佛只有张月。跑得太快,正在躲避刺客的恒王,不小心挡住沈薇的路。
沈薇压根没注意到这是恒王,直接一脚将恒王踹开,场面混乱,除了恒王这个受害者,其他人都没注意到。
恒王满头问号,惊愕地望着从自己身边掠过的沈薇,再低头看看衣角上的小脚印。
这小侍妾居然踢我!
她看起来温良谦恭,性格这么野的吗?
恒王躲到安全的角落,想要看看沈薇想要干什么。
“王爷!”沈薇朝张月飞奔而来。
刚好,那琵琶女手里的匕首,朝张月的心脏刺去。沈薇堪比计算机的大脑,迅速分析情况——张月武功高强,只需要稍微出手,就能刺死琵琶女。
他根本不用沈薇保护。
但沈薇必须要保护张月,这才是宠妾该有的态度。
“王爷小心!”沈薇加快脚步,生怕自己跑慢了,那刺客就提前被张月给宰了。
张月根本不惧刺杀,他豢养的暗卫可以轻松把这帮刺客绞杀。张月手持长剑,正要一击把琵琶女刺死。
但冷不防,耳边传来沈薇焦急的呼唤。
下一刻,身娇体弱的沈薇勇敢地扑到张月面前,害怕地闭上眼,想要替张月挡住刺客的刀。
沈薇算好了角度,刺客的刀刺向她的左胳膊,不会造成太重的伤。
噗嗤——
左胳膊被锋利的匕首刺伤。
沈薇:妈的!好痛!
张月:天!她居然舍身护我!
角落里偷看的恒王:靠!这女人在演戏!
张月刹那间心神动荡,鼻梁泛酸。他知道沈薇爱他,但不知道沈薇居然可以为了他去死。
在身处最危险的境地时,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,沈薇下意识跑来救他...
感动之余,张月手起刀落,一剑把琵琶女刺死。沈薇身子一软,楚楚可怜地倒在张月的怀里。
眼睛一闭,装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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