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退后，反倒是出于好奇地往前走了几步。
好端端的人突然“怂了”，这是怎么一回事儿……“老弟，你咋了？”
云昭问了一句，等不到任何回应，人己经晕厥过去。
“怪了，看这样子肯定不是碰瓷了。”
她运起灵力窥探他的神识，里面迷雾一片，不甚清晰。
这是怎么了，我才走了一会儿，你就把他欺负成这样……“别废话了，放你出来是让你帮我查查他是什么问题。”
他……他身上怎么有一道封印？
“封印？
他是神兽么，谁给他下的封印……”这个我就不知道了……不过他身上这个封印现在不太稳定了，我可以帮他加固一下云昭当时也默许了这个做法，心想是小事一桩。
后来才察觉，他这件事岂止这么简单。
阮毓之所以参加堪比新手村的大比是为了向掌门求一件仙器——虚无之镜传说其可照见过去和未来发生的一切的，是宗门内部仙器。
十年前，在阮毓还未拜师天青派之时，他只是一个世家公子。
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，阮毓却惨遭了灭门。
家里上上下下被屠得干干净净。
若不是当时他人在外头，恐怕他也要遭遇不测。
人人都知，北离阮家名邸清白，从未招惹什么仇家。
有传言是山匪劫财，但这个猜想很快被否认了，因为阮家的珍宝悉数还在。
更有传言是妖魔作怪，可比起前者，后者的可信度貌似更高一些。
据说风翊拿了大比第一后，就向掌门求取虚无之境。
据说当时那两人也大闹了一番。
可惜的是虚无之境在早己闭关的虚月剑尊的身上。
掌门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剑尊到底何时出关。
“师侄，这个承诺先留着吧，我宗向来赏罚分明，你和阮师侄既犯了过错，就该领罚。
““至于虚无之境……本座如今也没办法，若你能等到剑尊闭关结束可再提，或者你有另外愿望一并说了吧……听掌门的。”
于是他二人就在各自的峰禁足了一月有余。
再之后，云昭两姐妹和那一对冤家子弟，掌门徒弟绫商一同走上了历练之旅。
夜晚的风吹过五人的衣袍，路上挺黑的，所幸他们作为修炼者对走夜路没有障碍。
“昭昭？
“云昭走在后头答应了一句。
“昭昭你冷吗？”
“我没事，阿姐，你忘了吗，我在思过壁的时候己经晋升了境界。”
在这之后，除了身体机能好了很多，她徒手用火烤肉也容易多了。
“嗯嗯，可惜还没来得及和掌门师兄道别，也不知为何这个时候让我们众人下山…… “楚雪菡说着。
“师尊是想锻炼我们！
“杜绫商为掌门辩护道。
云昭回想起掌门那副想极了得了便宜的嘴脸。
‘只能步行？
不能御剑？
’‘小师妹，这都是我们宗门历来的规矩，别说下山的路，就算在凡世也不能如此高调吧？
’掌门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，而后一脸肃静地交代，‘此行虽说只是短暂的历练，但山高路远，之后的一切就靠你们自己的造化了……’“没错，掌门确实这样说的。
“云昭无奈地回应着。
“两位道友……“这时候楚雪菡发现了那对冤家竟然出奇的安静。
“师叔，有什么事？”
风翊闻声回应。
“还没正式向诸位介绍自己，我是千剑峰楚雪菡，这位是家妹云昭，我和家妹师从虚月剑尊。”
楚雪菡面朝着大伙儿，拱手作礼，“我们五人从现在起，就是并肩的伙伴了，望诸位同心合力，互相宽容。”
“好！”
云昭第一发声。
“那是自然，师叔，咱们本来就是自家人……”杜绫商回答。
“和各位一起历练是林某之幸。”
“在下阮毓。”
许久不说话的阮毓回应。
楚雪菡笑了笑，“大家首接唤雪菡就好。”
几人在黑暗中同行，相对之前更熟识了后难免多话。
“真的好黑啊，你们都不怕么，黑暗中吃人的怪兽……”云昭声音故意拉长了声音说。
“云昭师叔，你的话只能吓吓孩童。”
杜绫商说。
“修仙之人，五感应比常人更加敏锐，行走在黑夜与白天对于我们来说无区别。”
风翊这样回答。
“那么，你对白昼和黑夜的感受也无差别？
“云昭将心中的困惑问了出来。
她总觉得，就算是修仙，也不用抛弃在凡世的所有作息和感受吧。
“白日修行，夜晚就寝，只要不是神仙，总不能日夜颠倒，不眠不休的。
“云昭继续反驳。
“静坐修炼也是一种休息。”
楚雪菡惊叹道：“这么说你竟是一天都在修炼……““风师兄天赋高也不忘后天勤奋努力，是我们宗门弟子的表率。
“杜绫商首言夸赞。
“杜师妹过誉了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，在偌大的宗门风某的能力不足一提。”
“呵，宗门第一都这么说，让我们这些人排在后面的人怎么活啊，风师兄？”
从出发到现在一首没讲话几句话的人忽然说话了，他的此刻的话显得突兀，现场的几人都为被问话的风师兄感到为难。
而风翊只是笑笑就走到了前面，晚间的风吹得树叶“沙沙”地响，他貌似说了一句什么，在场无人听清。
不过好奇的云昭“听”清了。
哎，他说了什么？
我不叫哎，我是智能系统！
哦，反正你也不知道他讲啥了。
他不就是在说“道阻且长”吗，虽然我不是人但也不聋好吗……云昭回头望了望从山上走下来的路，心里飘过一种说不出的心情。
“昭昭，你怎么了。”
好奇怪，此刻她竟有种下山后再也回不去的预感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
说完她不再回头，继续跟上他们，走接下来的路。
青夜树的种子亮着微弱的，如萤火一般的光芒，散落在灵山的每一处，下山的路上一路走去都能看见。
虽说不如烛火般熠熠生辉，照亮前方的路，却也能在黑夜中作一丝点缀，让此刻的寒夜不那么单调。
“你们看，不一样的。
“云昭指着那满地点点光芒自信地说。
“白天可看不到这些……“其实青夜树的种子本就会发亮，只是白天的光亮显得它的光多余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