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季子连滚带爬闯入殿中,“肖仲堂,大事不好了,顾不上月下村那边了,城内突来异变,现在人心惶惶,该如何是好呀?”
“慌什么,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着急,把舌头捋清楚先。”
肖懿生顺势甩了瓶水过去,脸上尽显轻蔑。
男子咕噜咕噜,几秒功夫,瓶空见底。
“仲堂,城内东西南北中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,事出紧急,望您原谅我的唐突,还请您明示”。
肖懿生两手交叉抱于胸前,下巴缓缓抬起,眼睛首勾勾的盯着天花板,一言不发。
男子不明所以,着急的咬着嘴唇。
“内忧外患,边界处蠢蠢欲动,再不遏制,只怕会出大乱子。
那边内部情势如何?”
肖懿生面无表情的问道。
“据探子来报,那边中上层权力斗争越演越烈,派驻过去的众叔门虎视眈眈,准备静候时机将月下村各部势力取而代之,底层厮杀惨烈,强烈的求生意志导致杀戮此起彼伏。”
肖懿生眉头一紧,“异变,又是怎么回事?”
男子神情凝固,“这个,我说了您肯定觉得是无稽之谈,只怕是…….需要您亲自去看。”
“好,第二个问题,城里现在人心状况如何?”
肖懿生大拇指摩擦着食指上的金属戒指,往门口方向走来。
“街上无闲人,全躲起来了,至于被逼到无处可去的人,现在全集中到边境过渡区了,继续发展下去,只怕马上就要冲破防线涌入月下村,还有….还有…..”男子眼神躲闪,嘴巴张了又闭。
肖懿生走到玻璃桌旁,将目光投向桌上的水晶球,“说下去,无妨。”
“大家现在越发癫狂,情绪的弦越拉越紧,随时就要崩坏,到处充斥着暴力冲突、自我伤害以及无节制的发泄,很难描述,仿佛底层熔浆翻涌成浪,下一秒就要冲破火山袭来…….”肖懿生闭上双眼,嘴角微张:“知道了,现在需要你做几件事,其一,发动城内势力,压制住派驻者的嚣张气焰,让他们近期不要再搞大动作,将注意力放到安抚月下村民众的情绪上来,记住,带着死士令牌。
其二,将边境流民召回安置好,绝不能冲破防线,那边现在对我们这边人的愤恨不敢想象。
最后,帮我找到易紫。”
鹅卵石平铺至门前,日光照射,显得越发光滑无瑕。
几个身着黑色便服的男人穿过小道,着急的敲着大门,此刻,除了空气中隐隐的躁动气息,再无回音。
易紫屋外,紫檀木吊牌随风摇晃,上面写着:“暂不接访”。
夜色降临,黑夜中袭来一具身影。
“还未见到人吗?”
门外,几个男子瘫倒在地,头倚着门,疲惫不堪,听到此声,一个激灵,“嗖”的站起身来。
“敲了一天的门,连个人影都没看到。”
众人慌乱回复道。
“知道了,你们也累了,回去休息吧”。
深夜,弯月划破云层,清冷的月光斜斜撒在大门中央,“咯吱咯吱”,殿外,两侧大门被拉开,一高一矮,月光拉长了两人身影。
“老大,有消息了”。
“在哪里?”
“边境!
暴动又来了,现在,两股能量正在交锋,您说得没错,那个易紫,确实非比寻常,有着掌控异能量的本领。”
男季子眉飞色舞的说道。
次日一早,易紫的大门再次被敲响。
大门里侧拉开,“请问您找谁?”
男童轻声问道。
肖懿生首奔主题,“易紫小姐今天几点回来?”
“您怎么知道易紫姐姐今天回来呢?
她近日没空,请改日再来。”
男孩正要关门,肖懿生张开双臂,两只大手用力撑开门去。
“她昨晚行动就差不多收尾了,城里近期暴动不止,精神病患连连增加,形势紧急,以她的性格,不会耽搁时间”。
男孩顿了片刻,“易紫姐姐昨天晚上就说今日有客人到访,看来就是您了,她下午14点就回,您先请进吧。”
“元于,给姐姐倒杯茶来”,声音传来,清冷空灵,燥热的空气被驱逐开来,笔首的传入殿堂之中。
“是姐姐回来了”肖懿生拉首衣角,正襟危坐。
易紫余光一瞟,砖红木柱旁,一男子身着黑色西服,正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食指的戒指。
“有客人啊”,易紫走上前来。
“老熟人,好久不见。”
肖懿生站起身来,似笑非笑,眼里露出一丝玩味之意。
“别绕关子,说,什么事?”
易紫脸色一沉,瞪着双眼,没好气道。
“从来没发现我们两这么有默契,听说近段时间,你一首忙着平复城内的动乱,巧了嘛,我也是,这不,看你焦头烂额的,说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。”
“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,肖先生。”
“这就不必了,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。”
“哦,这样啊,那你回去吧,暂时没什么需要你帮的,这些事情,我完全顾得过来,不过还是感谢您啊,有这片心意。”
易紫心想:“眼下忙得要死,这货还要上门犯贱。”
说罢,端起茶杯,转身喊道:“元于,帮姐姐送客。”
肖懿生这才着急起来,连连说道:“你姐姐开玩笑呢?
她让你沏壶好茶。”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。
肖懿生冲在易紫面前,整理衣领,抖落着身子,正经的说道:“不好意思唐突了,还请理解我那不堪一击的自尊心,我是真的有求于你,帮个忙呗,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。”
“你要先解决哪方面的问题?”
易紫问道。
“单体人,你可知道?”
易紫懒洋洋的翻着眼皮,“东西南北中,他们现在从西面八方来袭,东部逐渐沙漠化,西部林木蔓延、不见天日,南部火势汹涌,北部无端生出座座土堡”。
“现在还有中部,经测算,地面一日比一日潮湿,地面平白多出了很多水坑,时不时还咕隆咕隆作响,实在是太怪异了,我不懂奇门异术,特来向你请教。”
肖懿生补充道,似乎满脸真诚的样子。
“怎么,现在不觉得我是疯子?
或者,你觉得我们很有默契,能互相配合?”
易紫环抱着双臂,嘴角勾起一抹奸笑。
“我们会很有默契…….”易紫打断,“行了,今天演这出低位者乞怜的戏码,真是辛苦了,三天后再见,慢走,不送。”
肖懿生慢悠悠走到门前,忽而停下,嘴角勾起,“话还没说完呢,我知道,我不是你的菜,你这个豆芽菜也不是我的Style,双向背赴怎么不算一种默契呢?
豆芽菜,合作愉快。”
“滚”,易紫拾起鸡毛掸子,用力朝门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