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盛霜拧眉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人,满头大汗,脸色苍白,此刻眉头紧皱,极为不舒服的样子。
前几世樊盛霜没遇到这种情况,就好比自己养的孩子学习他最拿手的东西竟然并不出众,普通里西根住还有一点垃圾,樊盛霜心里有点鄙夷云棠深。
他抬头看向秋祁,秋祁立马会意,起身走到云棠深身边,蹲下身把晕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,甩到自己的背上,嗓音人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:“主子,送他去哪?”
樊盛霜言简意赅:“别院。”
秋祁颔首,背着人用轻功往院子去。
樊盛霜突然喊停他:“等一下。”
秋祁转头,有些不解:“主子?”
樊盛霜:“给他请医师来,本世子一会儿过去。”
秋祁接收到任务,沉默转头继续用轻功飞。
樊盛霜先去换了一身淡青色长袍。
不紧才不慢往别院赶。
到的时候,府中的医师正好要离开。
樊盛霜拦住府医,开口询问云棠深的身体情况。
无非就是从小营养不良,身体不好,要好生静养,不宜动武。
樊盛霜皱皱眉,不能动武,只看文吗?
那个文的男主不是文武双全,云棠深有把握吗。
“有开汤药吗?”
“老夫开了几副养身汤药,日后切不可动武。”
“嗯。”
樊盛霜抿唇,抬步走进房里。
床帷后,云棠深还是没醒,面色苍白躺在床上。
樊盛霜就这么静静看了一会儿,等到青衫小心上来询问:“小主,可有问题?”
猛然回神:“并无。”
抬手挥了挥,“你先退下吧。”
青衫行李:“是。”
樊盛霜刚才打量的时候,就发现云棠深的唇瓣干裂,于是走到桌边,先是摸了摸茶壶,温热的,才抬手倒了一杯,拿到床前,把对方小心扶起来。
说实话樊盛霜平时没干过照顾人这事,动作多少有点毛躁。
把人扶起来,用枕头垫着,才把杯盏小心送到人嘴边。
但云棠深是昏着的,自是喝不进去的,全从嘴边流了出来。
樊盛霜:……樊盛霜不耐,把茶盏重重搁在床头柜上,刚才那点温柔荡然无存,把青衫唤上来,站起身:“给他喂点水,醒来后备早膳。”
樊盛霜也是刚刚才想起,他没等对方吃过早饭就让对方练武了。
青衫行礼:“是,小主。”
樊盛霜掠过青衫,离开别院。
他也还没吃早饭,男主这都能晕,未免也太弱了。
樊盛霜回到自己院子,太监谷子迎上来:“小主,夫人刚刚传你过去。”
樊盛霜不太想去,皱眉:“不去。”
谷子有些难为情:“可是夫人说……”樊盛霜没等对方说完,首接打断:“知道了。”
于是还没来得及进屋,就一转身往主院去了。
身后的谷子忙快步跟上,心里想着:小主今日心情不大好,气压好低。
樊盛霜走进主院,跟着零碎的记忆,往正厅走,桑月刚瞧见他的身影,就唤他:“霜儿。”
“阿娘。”
反应平淡。
桑月有些不太舒服,抬手让樊盛霜坐下,对身旁的婢女说:“传膳吧。”
“是。”
等饭菜陆续上齐,便有婢女上前来给布菜。
桑月挥挥手:“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这才抬眼,对樊盛霜说:“如今,你对为娘生疏了不少,还没有想起吗?”
樊盛霜抿唇:“还未。”
“不急,但今日辰时的学堂,你可是必须去的,可不能因为圣宠,便傲世轻物了啊。”
“知道了,我会去的。”
樊盛霜乖乖答应。
桑月便笑:“这么一遭,你倒是听话了不少。”
“谨遵阿娘教诲。”
桑月却突然正色:“为娘听,你把那小子放了出来,还好吃好喝得待着。”
樊盛霜放下筷子,答道:“孩儿认为,那云棠深并无过错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是孩儿挑逗云棠深在前他不过是正常反击罢了。”
桑月又笑:“你倒是明事理了不少。”
樊盛霜目光认真,嗓音真诚,开口和桑月商量:“所以孩儿想为云棠深请个教习先生了,此后便好生待着,阿娘觉着如何?”
桑月愣了愣:“霜儿,你确定吗?”
樊盛霜仍然认真:“孩儿确定。”
桑月看樊盛霜神色认真,不似作假,便道:“那行,他的事,你便全权负责。”
“是。”
母子两个边吃边商量,云棠深在这个府里的身份,便也成了半个主子了。
吃完早饭,樊盛霜没回自己院子的屋子,转身来到书房。
其实他的房间,用屏风隔出一个不小的书房,但里面的书,都是些小人书,小说,甚至还有春宫册。
于是樊盛霜叫谷子把这些没用的书全丢了。
来了书房搬一摞书回去,再买一些,方便懒的时候看。
书房的规模真可不小,各种种类的书书那是应有尽有,就连樊盛霜想看的孤本《剑士》都有。
于是他便指挥谷子把他指的书全搬到房里的书房去了,剩下的空隙日后买书填吧。
这么搞了一遭,时间也差不多了,樊盛霜换了身衣服,坐着马车去了学堂。
——————申时,樊盛霜下学回来, 便往樊盛霜那院走。
看见守在门屋口的青衫云鹤,随口询问:“他可醒了?”
青衫:“回小主,云公子喝了药,刚睡下不久。”
“吃饭了吗?”
青衫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,主子不可能问一个下人吃饭没有,回:“吃过了,早膳公子睡过了,午膳时奴婢伙房做了些滋补的饭菜来,云公子没吃多少。
饭后奴婢把府医叫来又把了一次脉,才给云公子喝了药。”
樊盛霜点头:“干得不错。”
青衫行礼:“谢小主夸夸耀。”
樊盛霜:“嗯。”
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。
云棠深确实还在睡着,呼吸绵长均匀。
樊盛霜看了会儿,本打算跟对方讲点事情,但对方眼下还睡着,便也作罢。
但上了一天学堂,着实有些疲乏,樊盛霜便也不打算走了,就在这静候云棠深醒来。
樊盛霜就走到桌前,坐下,打算完成学堂的功课。
半个时辰后,云棠深睁开眼睛,一扭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:暖黄的金光洒照在樊盛霜的脸上,那日冷的人冻的脸也变得柔和了几分,显得温柔可亲,萧萧肃肃,爽朗清举。
樊盛霜听到动静,便也抬头看过了,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对视上了。
沉默良久,云棠深开口唤他:“小主。”
嗓音还带些刚睡醒的沙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