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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共鸣的灵魂

发表时间: 2024-05-08

“其实,主管把你的任务交给我负责之后,我只是把名字改成了我的,内容依旧沿用你之前所做的。”

那个男生帮秦越宁收拾着桌子上的私人文件。

“我知道,你不该被辞退的。

但你也应该清楚,像我们这样没有人帮忙说话的,只能听从他们的命令。

无论如何,最起码得保住自己的饭碗不是吗?”

他见她默不作声又继续解释道。

“我知道,我不怨你。

我只怨我自己。”

“谢谢你来帮我,后会无期。”

秦越宁抱起了自己的收纳箱,匆匆地离开了公司。

车窗是无线点播的电视荧幕,一帧又一帧的影像都被真实记录。

她的头侧向窗子,她看到了人们寻常的笑。

路上的人是很少哭的,都是平静地向前路走去。

“快乐好简单,可快乐又好难。”

怀中叠摞的文件沉沉地压在心里,呼吸都己经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。

“姑娘!”

老妇人坐在食杂店门口向她招着手。

“婆婆。”

她应声回答。

“你这是。”

“婆婆,我被公司辞退了。”

她从没想过,自己能够以如此平静的口吻诉述看似痛苦的事情。

“乖孩子。

未来一定会有好事在等着我们呢!”

粗大干枯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,也许,也聊慰着偷偷哭泣的心脏。

“孩子,昨日都忘了向你介绍了。”

她温和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安静。

“我老伴姓李,邻居们都管我叫李老太。

我本名叫许素英,说起来还有些陌生呢!”

“婆婆,我叫秦越宁。”

“宁儿,这名字真好听。”

眼角松弛的皮肤汇聚在一起,像是绽放的烟花。

叮铃铃——叮咚。

“瞧瞧,我这小外孙竟然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
老人从怀兜里掏出了手机,笑道着。

头顶上的云渲染成为一大片的灰色,不知那蔚蓝的天穹受了怎样难言的委屈,霎那间,豆大的泪水降临人间。

“宁儿。

大雨来了,我们回屋坐。”

忙乱间,她并没有接听。

“好。

婆婆你的电话。”

秦越宁提醒着。

“没事,他还会打来的。

你看!

这不又打回来了。”

她习惯性地将电话的免提打开。

“喂。”

“祖母,过两个月我毕业了,就可以常常陪伴在你身边了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浑厚且纯净的声音。

“这是什么意思啊。”

老人不解地问道。

“我跟同学研发了一个系统,准备回国创业。”

“那你母亲也回来吗?”

她追问着。

“她不回来,就我一个人回来。”

“哦,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
语气中的落寞充斥整个房间。

“祖母,您的语气中好像带着失望,您难道不喜欢我吗?”

电话那头撒着娇。

“怎么会呢!

你处没处女朋友呢?

祖母可挂念你的人生大事。”

她看着正坐在椅子上、搓着手指的秦越宁。

“没有。

课业这么忙,哪里有谈情说爱的时间呢?

再说,我想回到祖母身边尽尽孝道,在这里找了妻子,哪里还能走开呢?”

“你不介意的话,等你回来,祖母帮你介绍一位,怎样?”

“祖母,等我回去再说吧。”

“那行,我这还有客人,我先挂了。”

电话那头好似仍要说些什么,但老人没等他开口便挂断了电话。

“我外孙说要来看我了。”
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
她是真心地替她感到高兴。

想来,自己也己经好久没有回家了,他们也在想着她吧。

“宁儿,你这么讨人喜欢,应当有对象吧!”

老人的语气中带着试探。

“婆婆,我还没有处过对象。

大家都说学习才能够改变命运,我对于爱情最向往的年龄在读书。

以前我总觉得,读书比一切都重要。

后来我不读书了,我又觉得工作比一切都重要。

时间一长,我竟然丧失了对爱情的感知力。

现在,我都不明白什么是爱情。”

她像是在从二十多年的生活中反省。

老人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,便也不隐藏心中的诉求了。

“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。

等着我外孙回来了,你们认识一下好吗?”

“婆婆……我。”

“他不是讨人厌的孩子,有些小聪明,也有点小帅气。

我想,你们是很合适的。”

老人补充道。

“试试。”

老人劝说着。

“婆婆,我答应您。”

认识,也不一定非要发展成为爱情。

也许,她会和他成为很投缘的朋友。

雨后的傍晚,洗尽弥散于空气中的尘埃,氤氲着的清新达到了顶峰。

两个人的脸映着余晖,向城市中的活跃地带走去。

“幸亏有你,还愿意陪我散散步。

我老伴经常以看店为借口不愿陪我出来,我出来也只是一个人。”

“婆婆,你听,有音乐,咱们去前面的公园看看吧!

那人多,也热闹些。”

她整只手指向前方,满是怡悦。

“好。

去看看。”

月倾洒一地碎镜,透过光影的折射。

窥见,衣袂旋转着,腰肢舞动着。

乐曲的音调和着围观群众们的欢呼,每个人,都是一颗明星。

那双慈爱的眼中也有少女虔诚的希冀,幸运的是,她看出来了。

“婆婆,我们跟在她们身后,我们也跳吧。”

许素英抬起了脚,却又怯生生地缩了回去。

“我这年龄,己经不适合了。”

“来吧!

我们慢慢的。”

她握紧了那双温暖又年轻的手,向前迈出了一大步。

树叶滴答着残余的水珠,一声又一声湮灭在踢踏的脚步声里,听不清的,还有各式各样的开怀大笑。

“宁儿,我喜欢这首歌,这歌真好听啊!

颇有异域风味呢。”

“是啊,感觉有点像古埃及风。”

绵长犹如绸带蜿蜒的尼罗河,它缠绕着茫茫无垠的沙砾。

矗立于天地之间的石像,它凝结着远古神明的意志。

黄金面具后的容貌,魅惑沉迷中的妆容。

向死而生,生生永恒……音乐,成为解锁的钥匙,它铺摊开这幅画卷,映入她瞳孔后的脑海。

她心想着:“也许,这是来自我灵魂深处的共鸣。”

她们一首跳着,首至黑夜真正降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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