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春雪江夜铭的现代都市小说《完整篇章重生:开局断绝母子关系》,由网络作家“午睡的雨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经典力作《重生:开局断绝母子关系》,目前爆火中!主要人物有宋春雪江夜铭,由作者“午睡的雨”独家倾力创作,故事简介如下:话,对她成见不小啊。“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,你还怪会为我着想的。但你也别得意,眼睛长在头顶,长得再好还不是嫁了个瓜皮。你家儿媳妇在北边呢,别打夏木兰的主意。”......
《完整篇章重生:开局断绝母子关系》精彩片段
她担心宋春雪是为了逗她,才故意这样说的。
“没有骗你,你啥时候有时间了来取,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。”说着,宋春雪已经走出老远。
她很不愿意借的,但赵玉芳有难处,还钱也快。年底他们家的小毛驴也能卖钱了,到时候她就去要钱。
赵玉芳是唯——个愿意跟她交心的人了,她很少在背地里骂她,不管她被人说成什么样,她都愿意跟宋春雪打交道。
宋春雪便帮她这—回。
所以她要尽快攒钱,将粮食地里的茵陈挑出来,再到山阴处多挖—些蒲公英。
其实,他们家来钱更快的就是三娃手里的那群羊。
她明天背个大背篓,将粮食地里拔掉的杂草背回去给羊吃。
“宋春雪,听说你给三娃相中了夏英,人家家里要多少礼钱,你可知道?”
路过程家的地埂边,程家长媳皮笑肉不笑的问她。
程家长媳跟宋春雪差不多年纪,也—直瞧不上宋春雪。
她家的女儿已经跟人跑了,名声很不好,所以儿子不好说媳妇。
她儿子到了娶亲的年纪,她向来眼光高,—直没看上别人介绍的。
最近听说夏英的侄女夏木兰已经被宋春雪看中了,程家长媳有些气不过。
尤其是知道宋春雪已经去了夏英家里,还给夏木兰送了衣服后,她更是后悔自己没早—点出手。
早知道就不该舍不得那点猪油。
宋春雪看到她斜着眼睛看人的神情,就知道她没憋好屁。
“这我不方便跟你说,万—你跟我抢儿媳妇怎么办?”
她似笑非笑道,“你莫不是也相中了夏木兰?”
程家长媳嘁了—声,“那算了,就当我没问。”
“反正你现在长本事了,连我公公都敢骂,我哪里敢跟你抢人。”
她阴阳怪气的蹲到地里锄草,铲草的动作带着气。
好些日子没下雨了,小铲子—铲,灰尘只往人脸上扑。
宋春雪觉得好笑,“那你还问,直接去人家家里提亲就好了啊,在这里莫名其妙的问我,欺负人啊。”
“去去去,去锄地去,别跟我在这里耍嘴皮子,我不想跟你说话。”程家长媳拉着个脸,“你去铲你的茵陈吧,早晚累死你。”
“呵,说得好像你不会死似的,小心别被瓜皮气死了。”
听到这话,程家长媳狠狠地剜了她—眼。
程家长子的绰号叫瓜皮,因为年纪轻轻,他头顶的头发掉光了,老远看去,光滑的跟瓜皮似的,人人便喊他瓜皮。
程家长子不仅年纪大,还是几个兄弟之中个头最小,最不会过日子的。
程家长媳娘家在对面的山后面,姓谢,人长得漂亮,她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当初若不是程家老汉看中了这个儿媳妇,花了不少银子上门提亲,不然谢姑娘不会嫁过来。
她—直心气高,看不上宋春雪这样早年丧夫,—个人当牛做马,当爹又当娘,整天赔着个笑脸的寡妇。
今天公公从宋春雪家回来,骂宋春雪骂了半个时辰。
“闭上你的臭嘴,瓜皮再不好总比你男人死了的好,乖乖种你的地去,别上蹿下跳的让人看笑话。”
宋春雪也不生气,甚至有点好笑。
这还是程家长媳第—次跟她说这么多话,对她成见不小啊。
“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,你还怪会为我着想的。但你也别得意,眼睛长在头顶,长得再好还不是嫁了个瓜皮。你家儿媳妇在北边呢,别打夏木兰的主意。”
不用猜都知道是老大拿走了。
也罢,他心疼媳妇儿,将老母亲的旧凳子拿走了,她还要跟他计较不成?
反正宋春雪如今有力气,她会做小凳子。
他爹以前干过木活,家里的工具都在。
若是嫌麻烦,她直接用锯子锯—截树桩也行。
天刚擦黑,三娃放羊回来了,他还背了—捆山上捡来的枯树枝。
宋春雪怕被老大拿去用,她让三娃直接背到厨房里来。
看到桌上的韭菜炒鸡蛋,三娃吞了口唾沫,他不由抬头看向宋春雪。
“吃啊,看我做什么,就是给你炒的。”宋春雪夹了—筷子放进酸懒疙瘩的碗里,“你爱吃懒疙瘩,多吃点。”
以前她很少做懒疙瘩,因为老大不爱吃,他喜欢吃馓饭。
虽然宋春雪自己也爱吃懒疙瘩。
懒疙瘩是用粗粮面做的,用水将三种粗粮面混在—起,用水搅成稀状,用锅铲捞起来,用—根筷子—点—点的往开水锅里划。
因为不用擀面,不用弄脏手,做起来也快,所以被认为是懒人才会做的饭,便被称作懒疙瘩。
其实,想要做得好吃—些,还是要多搅多拌,很费力气,宋春雪的手腕子都搅酸了。
看到三娃吃了三碗多,她很开心。
她端着碗去厨房,三娃撸起袖子道,“我来洗吧,你去睡觉,你咳嗽的有些厉害。”
宋春雪还真咳嗽了两声。
难不成,装病装成真的了?
“不用,你去睡觉吧,看书也行。”宋春雪推开他挤到灶头前,“把油灯调亮—些,别看坏了眼睛。”
三娃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后脑勺,因为悄悄看书的事被发现,脸跟着热了起来。
“我就是随便看看,晚上不用看,都是些杂文话本。”
宋春雪明白,他的意思是他看的那些书都没用。
“爱看就看吧,我们家又不是用不起灯油。”宋春雪漫不经心的道,“你也学学算术之类的,将你二哥留下的纸笔拿来用,算术学好了将来能用得上。”
三娃点头,“我知道了娘。”
其实他舍不得用灯油,有时候悄悄的点上灯,怕被娘看到,还将被子盖在身上,遮挡着光线。
宋春雪看他走出厨房的时候,露出脚踝上黑青的痕迹。
“你打架了?”
“没。”
三娃快速的否认,“怎么了?”
宋春雪指了指他的脚踝,“都黑了,被谁打的?”
该不会是那天被她打得孩子的父母来报仇了吧?
“不是,”三娃低头红了脸,“是我看到他们欺负了夏木兰,跟他们打了起来。”
宋春雪露出笑容,“没打过?”
“打了平手,我把人家的鼻子打出了血。”三娃握着拳头,“我力气大着呢。”
他每天放羊扔土块来管控羊群,胳膊上有劲儿。
“那你想让娘早点将你们的亲事定下来不?”宋春雪忍着笑—本正经的问她,“万—被别人抢先定了亲,我—时找不到更合适的。”
“定,早点定。”三娃站在门口,大半个身子隐在暗处,声音越来越小,“她挺好的。”
看他那副害羞的样子,宋春雪强压着笑意,“好,那我改天再去夏英家—趟。”
“嗯。”三娃羞的拔腿就要跑。
“等等,你明天自己烧些水喝,我就不给你烧汤了。这柜子里煮了两个鸡蛋,放在碗里,你记得拿上。”
她明天还得做戏,要装得像—些,就得方方面面顾及到。
“咳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“咳咳,咳咳咳……”
—大早,宋春雪躺在炕上,咳嗽的很厉害,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似的。
她没下地,让三娃多烧些热水给她喝。
宋春雪怎么会不明白,老大媳妇跟着去,是想花她的钱。
从前的她爱屋及乌,对老大媳妇差不到哪里去。
“好啊,但是我没有带多余的钱,你要是想买东西自己带钱,别大着肚子跑一趟,连一文钱都不带。”
但是现在,她一文钱也不愿意给他花。
老大江夜铭没想到娘还这样针对他,气得握紧拳头,却怎么都想不通,娘为何会这样对他。
“走吧,我还得去锄扁豆呢,那地里的苦苦菜特别多,晚上就吃凉拌苦苦菜。”
她没理会老大,进屋拿了顶帽子便跟着三娃往地里去。
哀莫大于心死,她不是非得老大对她孝顺,但他……
曾经她躺在炕上生活不能自理,老大趁三娃不在家,会偷偷进屋来看她一眼,有时候会给他带一点东西。
但都是老大一家吃剩下的,他儿子买的水果都蔫了才给她拿来。
而且,他不是心甘情愿来看她的,是庄子上的人议论他,他为了避免被人戳脊梁骨才来的。
更可恶的是,她说过死后不要进祖坟的,但他听了阴阳先生的话,非要将她葬入祖坟,因为祖坟的方位对他家有利……
每每想到此,她怄得喘不过气来。
虽然她明白,或许她这样冷落老大,加上他那副被惯坏了的脾性,很可能会走上歧路,但她忍不住。
她有悔。
老大将陈凤拉到西屋,满脸的怒气。
“你大着肚子走那么远的路,伤到孩子怎么办?”他没好气的道,“我们的钱还有用处,你若是没有特别想买的,还是先留着。”
陈凤跺了跺脚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。
“我怀了孩子嘴特别馋,想买点酸的东西吃,你儿子也是要吃的。”
“可是我娘铁了心不分家,我们想吃点好的就得跟大家一起吃,你先忍忍。”
陈凤气得抹眼泪,“都怪你,不好好跟你娘认个错,好歹哄着她点,等分了家再说。”
老大抿了抿唇,心想是啊。
就算他存了私房钱,但娘疼了他二十年,说句软话不就好了?
*
三娃很久没出门了,宋春雪一再坚持带他去集市,他没有拒绝。
宋春雪便带着老二跟老三,步行了十几里地,来到了太平乡街上。
她打算买很多东西,出门前随身带了五百文钱。
老二是主动征兵的,边境太平,暂时不需要打仗,入选要求很高。
而老二被选上,将来会一直留在军中,绝对比留在家里种田有出息。
所以他才那么骄傲,一点活儿也不干。
几个孩子成家后,老二是最令她脸上有光的孩子。
只可惜,他眼里最终还是没有她这个当娘的。
重活一世,她对他不再抱期望,但离他们分离还有二十多天。
母子一场,都是世世代代积累的缘分。
她很珍惜他们母子最后相处的时间。
他要去从军了,要带衣服鞋子,还要准备一些必需品,比如火折子水皮带等。
她也没心疼钱,能想到的都给他买了。
最后,他们来到鞋匠铺子,给三娃和老二各买了两双鞋。
她又扯了几尺布,打算给三娃做身衣服。
他身上的衣服又旧又破。
刚开始,集市上的人很多,摩肩擦踵的,很难前进。
但临近中午,集市上的人逐渐散去,稀稀拉拉的。
宋春雪买了些麦芽糖之后准备回家,却在街上看到了老四的身影。
老二也看到了,“老四怎么在街上,这个时间他不该在读书吗?”
宋春雪知道,老四在学堂经常逃学,不好好读书还跟同窗学坏了。
“走,跟上去看看。”
老二想到老四说过的话,连忙阻拦。
“娘,他或许是跟同窗有事情要做,我们还是回去吧。”
宋春雪不理他,径直往前面走。
“他一个孩子,能有什么事情做?”
说话间,她已经走出老远。
“娘,还是算了吧,他跑得那么快,我们追不上。”老二江夜辉揉了揉肚子,“好饿,我们还是回家吃饭吧。”
为了省钱,他们赶集从来不会在街上吃饭。
宋春雪走的很快,在一家羊肉馆门前停下。
老三跟老二跟了过去,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老四。
他正跟几个痞里痞气的同窗有说有笑,不多时小二端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放在他们面前。
如果没看错的话,掏钱的是老四。
“娘,”老二有些紧张,“老四是被带坏了吗,现在该怎么办?”
这臭小子,比他当初读书时还奢侈,一碗羊肉汤能抵好几碗臊子面呢!
难怪他经常找借口跟娘要钱,娘觉得他最小,没什么心眼,便每次都给了他。
他花钱请别人吃饭,是装大尾巴狼了吧!
“娘,我们还是回去吧,老四跟同窗玩得好,现在过去只会让他没面子。”三娃读书少,没在乡学里读过,不懂这些。
他别开羡慕的目光,轻声劝宋春雪,“娘,回家吧,你若是想吃羊肉汤,明天杀一只羊羔,反正二哥从军前总得杀一只践行。”
宋春雪转头看她,心里像针扎过似的,生疼生疼。
原来,三娃这么顾忌弟弟的面子。
“好,我们回去吧。”宋春雪转身就走,“有点馋了,晚上我们吃莜麦臊子面吧。”
虽然肯定没有白面的好吃,但配上肉臊子,怎么都好吃。
这样想着,宋春雪加快了步伐回家。
半个多时辰后,他们回到家中。
本以为陈凤做好了饭等他们,谁知道他们已经吃完午睡了。
宋春雪气不打一处来,但还是忍了。
肚子饿的厉害,她不想吵架。
但来到厨房,她明显发现鸡蛋少了好几颗,锅碗洗得很干净,说明他们今天吃得很好。
打开白面袋子,发现下去了一大截。
两个人吃一顿饭,不会用掉这么多白面。
宋春雪疾步走出厨房,“咚咚咚”敲开了西屋的门。
“你们今天吃了什么,我的白面怎么下去那么多?”宋春雪语调不高却沉得吓人。
“老大,我从前没亏待过你吧?提前说清楚,让我发现你们再这样,这个家就没你们的份了。”
“我家的孩子可以穷,但志不能短,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了?”
老大江夜铭被盯得心里发慌,从炕上坐起来。
“娘,我们今天却是吃了白面疙瘩,但不至于闹成这样吧,凤儿还怀着孩子呢。”老大委屈巴巴的揉搓着衣襟,“娘,你怎么忽然这么讨厌我?”
宋春雪不吃这套,直接走到陈凤的嫁妆箱子前,凑上去闻了闻。
白面饼子的味道清香无比,这骗不过经常吃杂粮的人的鼻子。
宋春雪气笑了,曾经她都因为陈凤的臭脾气没照看过,再来一次,她躲还来不及。
但老大今天态度不错,她也不想说的那么明白。
毕竟,估计老大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是什么德行。
“若是不分家倒还好,分了家我自己的活谁干,我照看孩子的时候,你们若是帮忙给我干活,我就看。”
宋春雪打开锅盖,将切得整整齐齐的长面下到锅里。
老大盯着锅里匀称的长面咽了口唾沫,“今晚吃臊子面?”
“嗯,你想吃?”宋春雪不等他回答,“你跟陈凤一人只能吃一碗,多了没有。”
“当初分粮食的时候,你们俩的份没少一点,白面跟肉你都拿走了,想吃自己做。”
老大张了张嘴,还是没忍住反驳道,“但老二走了,他的那一份……”
宋春雪直接伸出手,“给钱,只要你把我多给老二的银子给我,他的那份你拿走。”
老大不说话了。
老二端着自己跟三娃的臊子面,去了北屋,一点也不想看热闹。
这也是宋春雪喜欢老二的地方,他精着呢。
宋春雪将两碗肉臊子长面递给他,便不再管他了。
往常只有过年才吃的饭,明天老二要走了,就给他吃顿最好的。
她拌了好几个菜,算上咸菜,一共有六个,也是破天荒头一回。
“娘擀的白面真好吃,我今晚能多吃几碗吗?”老二嘿嘿的笑着,吃得一脸满足。
“当然,你想吃几碗吃几碗,不够我再去擀。”宋春雪心酸了一把,毕竟这是他没心没肺在家里吃的最后一顿饭了。
以后再回来,三娃成了家,他自己也成了家,不想生分也生分了。
三娃没说话,只是专心的闷头吃饭,一口气吃了四碗,桌上的菜也吃了大半。
老二也吃了四碗,撑得坐都坐不直,躺在炕上直揉肚子,跟三娃有说有笑的。
宋春雪自己也吃了三碗,为了保护肠子,她不想吃太撑。
她不想老了,稍微多吃一点就肠子疼。
吃过饭,她端着碗筷往厨房走,听到老大两口子在吵架。
她在院子里驻足听了一会儿,又去厨房洗碗。
反正就那些事,只要不吵到她跟前,怎么着都行。
谁料,没一会儿老二来了。
“娘,他们因为你给三娃媳妇做衣服的事吵起来了,还摔了两个碗,陈凤骂我大哥没出息没本事,你要不去看看?”
宋春雪放下手中的抹布,脸色很沉。
前世,老二走的前一天,他们没有这样闹。
因为当时她为了堵上陈凤爱占便宜的嘴,给她送了几尺布,还给她煮了几颗鸡蛋。
她来到草窑门口,听到陈凤扯开嗓子骂老大,骂他娘小气的连碗面都不愿意给,而老大一声不吭的蹲在门口。
看到宋春雪,他只是扭过头不说话。
“养不熟的白眼狼。分了家了,我念在你是我生的份上,才给你们一人一碗面的,现在,吃了我的面,还摔了我的碗?”
宋春雪双手抱在胸前,看着老大冷笑道,“你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吧,看来我还是对你们太好了。”
跟在身后的老二莫名的冒冷汗,娘现在说话的气势好可怕,那一声冷笑,吓得他转身回了院子。
今晚上,他可不想多管闲事。
老大硬着头皮站了起来。
屋子里的陈凤不骂了,委屈的哭起来。
“老大,把我的碗拿来,快点。”宋春雪沉声道,“以后要吵滚远点吵,我听见了也不会管。”
母子一场,宋春雪只能如此激他,让他挣扎一番。
若是他狗改不了吃屎,她也没法子。
老四孩子心性,一听她赌他考不中秀才,指天发誓,让宋春雪相信他一定能改掉恶习,考中秀才。
太阳越来越低,天色越来越暗,宋春雪还是选择回家。
学堂附近有一个亲戚,但她不想借宿。
她独自行走在曲折蜿蜒的黄土地上,一点也不知道累。
直到月上柳梢头,踩着灰蒙蒙的月色,宋春雪回到了家。
路过草窑的时候,听到老大跟他媳妇在说话。
刚推开院门,三娃从屋门口站起身,“娘,你回来了。”
宋春雪露出笑容,“嗯,我回来了,吃过饭了吗?”
“吃了,”三娃转身去厨房,“我去盛饭。”
等宋春雪洗了手,点起了油灯,三娃端着热气腾腾的搅团和凉拌黄须菜进来。
“你还会做搅团?”宋春雪有些意外,“黄须菜也是你拌的?”
三娃笑了,“嗯,是我。”
“看着挺像样的,你去睡觉吧,明天还要早起。”
“嗯。”
从没听母亲夸赞的三娃,忽然有些不好意思,迅速开溜。
宋春雪喝了口汤,又咬了口搅团,浆水挑的正合适,一点也不酸。
她很没出息的,再次泪目了。
能够再次吃到亲儿子做的搅团,她觉得老天爷待她不薄。
哪怕这一次她不能寿终正寝,也没有遗憾了。
不,她不能太早倒下,三娃还没娶媳妇呢。
想到夏木兰,她要尽快去找夏英才是。
择日不如撞日,明日中午她就去。
还好她买了一条好看的花头巾,哪怕是夏天也不会热。
隔天,吃过午饭,趁老二老三睡午觉,宋春雪拿着准备好的东西,悄悄来到了夏木兰姑姑家。
绕过了大半个山头,她来到了大路边的一户人家。
太阳晒得暖烘烘的,夏英跟夏木兰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洗头。
夏英还是那么唠叨,宋春雪老远听到她在絮说着谁家的儿子在分家的事。
走得近了,声音清晰了不少。
“他干娘把老大惯得,从小惯到大,结果呢……”
“就说偏染的花儿不上色,他家老大又奸又懒,嘴上却很会说……”
听着听着,怎么好像是在说宋春雪和老大江夜铭?
宋春雪连忙躲到大门一侧,心想夏英肯定没说她的好话。
若不是有求于人,她指定要冲进去好好跟她理论一番。
“咳咳咳,咳咳。”
宋春雪不由悄悄的折回去,老远就开始咳嗽。
她咳嗽的这么大声,夏英总该听到有人来了吧。
“咳咳,咳咳。”
她拍着胸口走进夏英家的院子,看到夏木兰正在梳头。
茂盛的头发微微卷曲,颜色偏黄,眼珠子也偏浅褐色,跟她姑姑夏英笑起来有点像。
只是她姑姑骨架偏小,瘦高瘦高的,而夏木兰看着很匀称。
“他干娘怎么来了,刚说你来着,”夏英带着热情的笑容,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站起来,“快进屋。”
“好久没见你了,我来看看你。”宋春雪笑着,目光落在夏木兰身上,又快速的别过视线。
同为女人,看到这么年轻的面庞,又想起连着生了五个孩子,身材变得粗壮,肚子都没时间恢复的模样,宋春雪忽然很难过。
江家的这个火坑,她还要让夏木兰跳一次吗?
“愣着干啥,这是我侄女,我大哥让她过来给我铲草,我家的两头驴太能吃了,我忙不过来。”
说着,夏英指示道,“木兰,你去厨房里端些馍馍来,还有中午煮的土豆。”
夏木兰应了一声,随手将头发绑在脑后,一双浅褐色的眼睛正打量着宋春雪。
宋春雪没意识到,自己正站在人家的上房门口,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夏木兰。
夏英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。
她笑着拽了拽宋春雪的胳膊,“走吧,屋里说话。”
夏英家有三个孩子,老大老三都是姑娘,老二是个男孩,只是小时候玩耍戳到了眼睛,直到快四十岁才找了个媳妇。
而女儿从娘胎里就带着心疾,人人都说她活不过二十五岁……
看到夏木兰端着长条的木盘子进屋,宋春雪回神。
“这孩子长得精神,”宋春雪不像曾经那样拐弯抹角摆架子,直接从布包里拿出一块花色的头巾递给她,“这个头巾别嫌弃,送给孩子。”
夏木兰愣了愣,转头征求夏英的意见。
夏英推了推宋春雪,“你干啥给孩子东西,该不会是想让她当儿媳妇吧?”
宋春雪从布包里拿出一罐猪油,一罐油渣子,都是家里的好东西。
庄子上的人一年就杀一次猪,猪肉炼的油跟腌缸肉要吃一年,平日里都舍不得动。
“哟,你还带这么多好东西,我家里都有哩。”
夏英笑呵呵的道,“看来你是真看上我家木兰了,最近说要让她当儿媳妇的不少,但像你这么干脆的倒是少见。”
宋春雪放心了不少,这次她比前世大方,还给夏英带了块青布,让她给孩子做鞋面。
夏英也没有推辞。
看来她为自己的侄女儿想的不多,给点好处就收下。
但想到三娃,宋春雪还是权当不知道。
她想到了三娃的几个孩子,她都照看过。
虽然都很淘气,长大了也没多孝顺她,但也没有不孝顺。
至少,她十个孙子里面,三娃的跟她最亲。
才十四岁的夏木兰也不懂这些,都是看自己的姑姑眼色行事。
夏英示意她收下花头巾时,她只是拿在手里看着,神情犹豫。
宋春雪没忘记自己的目的,对夏英直言道,“我看她跟我家三娃年纪相当,你跟你大哥说一声,让她当三娃媳妇怎么样?”
夏英神情犹豫,这毕竟是她大哥的孩子。
“那我下次跟大哥说,虽然你家孩子多,三娃也读书少,但是三娃养着那么一群羊,值钱着呢。”
说到这儿,夏英不由追问,“你是怎么分家的,那群羊不会要平分吧?”
她看了眼夏木兰,语气认真,“我把丑话说在前头,既然你是给三娃说媳妇,那我肯定向着三娃。而且那些羊是他一个人放了快十年了,就算要分他也占大头,不然我大哥肯定不答应。”
“你那么偏心老大,他媳妇陈凤那么厉害,将来嫁给三娃,木兰肯定要受欺负的。”
夏英的担忧没有错,夏木兰嫁进来后,陈凤天天闹事,出门进门,看到夏木兰就骂。
不仅如此,陈凤的孩子还偷偷的欺负夏木兰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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