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烟李胤的现代都市小说《嫡女倾城,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精品全篇》,由网络作家“姑娘横着走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楚烟李胤是古代言情《嫡女倾城,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》中的主要人物,梗概:相传,她风情万种,妩媚动人,上到皇族贵亲,下到平民商户,引得所有男人折腰。可他却嗤之以鼻……他:“蛇蝎女子,只想靠美色成事,谁会心动?”他:“勾引了那么多的男人,算什么良家女子。”所有人都觉得,他是不会迎娶她的!直到那天,有人看到他守在侯府,求她下嫁。她:“不嫁!”他:“让我入赘侯府,也行!”众人:“公子,脸呢!”不要了!哪有媳妇重要?...
《嫡女倾城,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精品全篇》精彩片段
一声轻嘶声响起,她抬眸朝他看去。
只见他闭了眼,头微微抬起,露出好看的下颚线,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。
那模样,似痛苦又似在享受,莫名让她生出一种,继续磋磨他的冲动。
楚烟现在,彻彻底底理解了母妃的那句话:男色也是色,而好色乃是人之常情。
她咽了咽口水,又寻到了另一边。
就在她大摸特摸,有些乐不思蜀的时候,李胤忽然睁开眼,握住了她兴风作乱的手。
黑色眸子深深的看着她,哑声道:“再摸下去,我要提前行使赌约了。”
听得这话,楚烟下意识就朝他下身看去,红着脸轻哼一声:“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!”
李胤闻言轻哼一声,抬手勾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:“你之前梦到了什么,嗯?”
楚烟眼神微动,咬了下唇没有说话。
李胤轻哼了一声,看着她道:“再让我听到你梦里喊什么晗哥哥,不然,我就咬你!”
说完这话,他忽然俯身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,而后放开她的下巴,站起身来,拢了拢衣衫,纵身消失在了屋内。
楚烟看了看微微晃动的窗户,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。
好像,也不是很亏。
来福备的那一盆凉水,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处。
过了许久,李胤带着一身凉意出了净房:“简一。”
简一应声而入:“主子。”
李胤看着他,冷声开口道:“让芸娘明日看好时机,务必在李晗回府的时候,拦下他。”
简一闻言一愣,躬身应道:“是。”
李胤惬意的躺在床上,看着外间的夜色,他已经迫不及待,等着她兑现赌约的承诺了。
翌日,楚烟照旧早起去给宁王妃请安,陪着她一道用饭。
宁王妃笑着道:“晗儿还是第一次与女子一道出游,若是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,你别生他的气。”
若是之前,听得这话楚烟还会觉得,李晗是个洁身自好的,可她亲耳听过他在床榻上动情的声音,知道他一晚要了六回水,再听这话,只觉得有些好笑。
她倒没奢望,依着她目前的处境,还能找个身心干净,又一心一意待她的,但最起码,不能明知他与旁的女子春风一度,还依旧同她说什么,除了她之外,不曾同旁的女子亲近过。
初来时的欢喜,与对母亲手帕交的那点亲昵,已经褪的干干净净。
宁王妃又说了一些,李晗对她如何如何特别的话,楚烟都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一一应了。
没办法,赌约她要赢,而且就目前而言,李晗依旧是她唯一的人选。
回到云裳苑,李晗已经在等着了。
眼下这个当口,他自然是不敢当街骑马的,借着与楚烟讨论诗集的由头,两人同乘一辆马车,朝郊外而去。
一路上,李晗都在同她谈论伴山居士,谈论诗,好在楚烟打小要强,什么都学的认真,虽然对伴山居士不甚了解,但也总能适时的抛出话头,一路上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。
外间的元喜听得谈话声,笑的见牙不见眼,香怡却黑着一张脸,对他的几次搭话视而不见。
元喜委屈巴巴,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,明明前两日还好好的。
庄子离城里并不远,出了城没一会儿就到了。
李晗率先下了马车,而后回过身来,朝楚烟伸出手,眉目含情温柔的看着她。
香怡见状皱了眉,正准备将李晗挤到一边去,楚烟却不动神色的看了她一眼,而后羞涩的朝李晗伸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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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臭小子现在都喜怒不形于色了,也算是有点进步。”
宁王轻哼了一声,随即问道:“世子可遇见了郡主?那臭小子怎么解释的?”
暗卫低着头,沉声道:“属下不知,世子有没有遇到郡主,也不知二公子如何同世子解释郡主之事,但……属下知道,世子没有回来。”
“什么?!”
宁王腾的一下起了身:“你说谁没回来?”
“当然是你的好儿子。”
楚珩进了屋,摆了摆手让暗卫退下,然后在桌旁落座,给自己倒了杯茶品了一口,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:“老头,你不知道,今晚是沈音初夜的唱卖吧?”
听得这话,宁王愣了,而后反应过来,指着他气的瞪大了双眼横眉倒竖:“你这个臭小子!连老子都敢算计?!”
楚珩笑看他:“请注意你的措辞,你可不是我老子。”
宁王气急败坏:“老子是自称!自称!”
“好好好,自称。”楚珩放下茶盏,看着他道:“别那么激动,说不定再过没多久,都要当爷爷的人了。”
听得这话,宁王险些被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,指着他的手都在抖:“老子对你掏心掏肺,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?!即便他不是你亲大哥,那也是你哥!你怎么忍心算计我们?怎么忍心把他往火坑里推?!”
宁王痛心疾首,楚珩却是神色如常:“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。”
“为了我们好?”
宁王顿时被气笑了:“老子是不是还得谢谢你?!”
楚珩点了点头:“不客气。”
宁王这下真的是被气的提不上气了。
他一屁股坐了下来,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。
楚珩放下了茶盏,看着他正色道:“平阳王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,他爱妻如命,视女如命,几十年来除了平阳王妃,身边没有任何女人。你觉得,在那样环境下长大的许婉,会允许自己的夫君纳妾么?”
“那就不纳妾!”宁王恼道:“女人多了也烦!晗儿也不是好色之人!”
更何况,一个许婉,足以抵得上众多绝色。
楚珩摇了摇头:“你真是对你儿子一点都不了解,他是个文人,讲究的是灵魂契合,若是许婉在沈音之前出现,与他又有足够的时间相处,他必然会对许婉情深义重,但问题是,许婉来的太晚,他已经找到了那个与他契合的人。”
“即便他今晚没有去怡红院,但以后肯定会因为沈音而去的,到时候两家婚事定下,你是要许婉忍了,还是要平阳王忍了?”
宁王闻言顿时一噎,好一会儿才开口道:“日子长了,他就忘了。”
楚珩好笑的看着他:“这话说出来,你自己信么?”
宁王将头扭到一边,不说话了。
楚珩淡淡开口道:“宁王妃现在将许婉拘在王府之中,已经是犯了大忌,你不会当真以为,视女如命的平阳王,什么准备都没有,就这么放心的让许婉一个人,带着巨大的财物,无声无息的入了宁王府吧?”
自然不会。
平阳王虽然久居平阳,但他手握朝廷三分之一的兵马,靠的可不仅仅是打仗之能。
宁王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,他转眸看向楚珩道:“臭小子,你看上了许婉就直说!何必折腾些有的没的?!无非就是想让许婉彻底对晗儿死心罢了!”
“看上她?”楚珩轻嗤:“我只是做该做的事情罢了,别说的那么肤浅。”
宁王皱了眉,狐疑的看着他:“当真没看上?”
“比真金还真!”楚珩起了身,看着他道:“宁王妃那儿,你最好能同她谈谈,再这么关着许婉,就不好收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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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即刻二字咬的极重,可见这事儿刻不容缓。
陆景看了拎着食盒的凌染一眼,黑着脸越过她,大步离去。
元喜朝凌染行了一礼,也转身离开了。
待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,香怡高兴的低声道:“宁王世子待小姐可真好!怕小姐等着烦闷,特意命人送了樱桃来。还有宁王,待小姐也是极好的,还特意嘱咐小厮,先将樱桃送给您再传话。”
“王妃待小姐也好,除去阴阳怪气的宁王二公子,整个王府都很喜欢小姐,小姐与宁王世子的婚事,真真是再好不过!”
这桩婚事确实是极好的,倘若没有她与陆景的那些事儿。
凌染有些烦闷,抬眸环顾了一圈道:“我们去那边坐着用吧。”
香怡接过她手中的食盒,来到一处木凳上坐下,打开食盒一看,顿时又高兴的笑了:“这樱桃又大又红,比在平阳的时候吃的都好些,世子是个贴心的,还特意洗净了给小姐送来。”
凌染拿起一颗樱桃,笑了笑道:“可能只是下人做事周到,他一个男子,未必会考虑那么多。”
“奴婢觉得,应该是世子吩咐的。”
香怡笑着道:“世子一瞧就是个温柔心思细腻的人,将来小姐与世子成婚,世子必定会对小姐疼爱有加。”
凌染闻言没有说话,只将樱桃放入口中,顺道递给了香怡一颗。
香怡连忙摆手:“这是世子对小姐的一番心意,世子都舍不得吃,奴婢又怎敢享用?”
凌染没有劝她,毕竟即便是在平阳王府的时候,知晓樱桃的珍贵,她也是不吃敢的。
樱桃吃了大半,李晗来了。
他的身上还有湿意,可见是刚刚沐浴完便匆匆赶来。
垂眸看了眼食盒里所剩不多的樱桃,李晗笑着道:“看来,这樱桃没有算白留。”
凌染闻言看他:“晗哥哥是特意给我留的?”
见她闻弦知意,李晗的目光不由更柔了些,看着她道:“前两日宫中送了樱桃来,我想着这酸酸甜甜的,你应该爱吃,便特意留着了。”
听得这话,香怡顿时笑着朝凌染挤眉弄眼。
凌染看着李晗温柔的眼神,心头五味杂陈。
他似乎真的,很期待也很认真对待她的到来。
李晗被她如此专注的看着,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,轻咳了一声道:“走吧,我带你去逛逛。”
凌染扬起笑,应了一声好,与他并肩而行。
李晗是个温柔守礼的,而且整个人都有一种初沐春风的气息,让人能不自觉的放松下来。
即便是谈话,也是进退得宜,既不让人觉得聒噪,又不让人觉得受了冷落。
湖心泛舟,长柳过廊。瓦如翚斯飞,丽人伴郎行。
李晗带着凌染,慢悠悠的在王府逛着。
路上凌染遇见了李晗的两个庶弟三个庶妹,五人挨个轮流登场,说是路过偶遇,可事实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,他们是特意来瞧凌染的。
李晗脸上挂着无奈的笑,转眸对她道:“他们就是有些好奇,你莫要介意。”
凌染闻言笑了:“换作是我,我也会好奇的。”
若有一天,她闻听兄长与她未曾蒙面的未来嫂嫂一道游园,她也会好奇的去凑个热闹。
李晗闻言收了笑,一脸认真的想了想道:“换作是我,可能也会。但我会做的更隐蔽些,毕竟要给兄长一些脸面。”
听得这话,凌染忍不住笑了,没想到他看上去成熟稳重,竟也会一本正经的说些逗趣的话。
李晗看着她娇美的笑颜,也跟着勾了唇角。
书房内
宁王瞪着陆景,压低声音道:“你疯了么?竟然亲自去杀道录司左正一?”
陆景冷哼了一声:“他不该杀么?”
“该杀!但不该是你亲自去杀!”
宁王气的在书房内团团转,却又不好说太重的话,只朝他瞪眼道:“你是什么身份?怎能亲自去刺杀?他也配?!关键是,还没能杀掉!”
陆景皱了眉:“此事确实是我轻敌,往后我会更加谨慎。”
“我要说的是谨慎么?!”宁王气的低吼道:“我要说的是,这种冒险的事情,就不该你亲自去做!”
陆景闻言嗯了一声,态度极其随意,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没有。
宁王拿他没法,自己生了半天闷气又开口道:“我听闻,你受伤了?”
陆景淡淡道:“一点内伤罢了,过几日便能痊愈。”
宁王闻言松了口,叮嘱道:“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,外间的那些狐朋狗友,偶尔应付即可,还是身子要紧。”
陆景嗯了一声:“若是无事,我先走了。”
宁王叹了口气,摆了摆手道:“去吧。”
陆景出了门,来福正与几个下人凑在一处聊的开心,瞧见他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:“主子这么快就出来了?”
陆景应了一声,沉着脸没说话。
来福见他心情不好,也不敢多言,只随他默默的回了院子。
用午饭的时间到了,陆景沉默的用着饭,忽然状似无意开口道:“先前你同几个下人在聊什么?”
来福闻言一愣,想了想道:“没聊什么,只是随意说了两句话。”
陆景夹了一箸菜,淡淡道:“我好似听到了什么郡主。”
“这个啊……”
来福笑着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在说,世子陪郡主逛园子的事儿,好多下人悄悄去看了,都说从未见过世子,用那般温柔的眼神看过一个人。大家都在猜,府上什么时候办喜事。”
陆景黑了脸。
来福闻言皱了皱眉:“主子对郡主是不是有什么偏见?”
“偏见?”
陆景冷哼一声:“我对一个水性杨花、寡廉鲜耻、两面三刀、心肠歹毒的女人,能有什么偏见?”
来福:……
陆景脸色越来越黑,最后直接放下碗筷,进了内屋。
来福看着他的背影,不解他为何那么大的火气。
难不成,是觉得自家兄长,被郡主给抢走,所以吃醋了?!
看来,他得多在主子面前,说些世子与郡主感情深厚的话,好让主子早些认清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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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们唤李胤大哥,不考虑。
楚烟只是看了一眼,便移开了目光,朝左前方的红玉看去。
能当花魁的,样貌自然都不错,与她张扬妩媚的样貌不同,红玉是娇弱温柔的类型,肤白貌美。
身份摆在这儿,李胤的态度又是如此,此人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威胁,故而楚烟只是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便收回了目光。
一转眸,就瞧见杨益正瞪大个眼睛看着她。
不仅是他,一旁肖倓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。
他们实在太好奇了,旁人不了解李胤,他们却是了解的。
他们这个大哥,看上去放z荡不羁甚是风流,可事实上这么多年,只有一个红玉能近他的身,而且是在有外人的时候。
他常年在怡红院里待着,身边又只有一个红玉,打他主意的姑娘自然不少,然而无论那些姑娘怎么勾z引,他也是不动如山,心情好的时候,会奚落的那姑娘无地自容,掩面而逃。
心情不好的时候,一个滚字就将人打发了。
而现在,他不仅拥着一个姑娘过来,而且还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,刚刚虽然举高了斗篷遮挡,可那动作谁都瞧的出来,他这是偷亲的。
跟个登徒子似的。
他们还在这儿,便是如此,私下里还不知道把人家姑娘欺负成啥样?
如此猴急如此孟浪,与平日里判若两人,这让他们如何不好奇?
而且,这姑娘虽然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,可那饱满的额头,雪白的肌肤,灵动的眼神,一瞧就是个大美人。
他们与红玉相识也有数载,见识过李胤对待二人的差别,如何不明白李胤的意思。
二人看了看楚烟又看了看红玉,心头一阵唏嘘。
楚烟瞧见二人的眼神,便知他们是在拿她与红玉对比,心头顿时有些不满。
不过很快又释然了,他们不知晓她的身份,如此对比也是正常,再者,依着她现在的处境,虽不至于同一个风尘女子相比,但本质上是差不多的。
她垂了垂眼眸,眼神暗淡下来。
李胤瞧着她的模样,微微皱了皱眉,开口道:“你可知道,今日为何来了这么多人?”
楚烟闻言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,抬眸看他:“为什么呀?”
李胤笑了笑:“你猜。”
楚烟:……
好想打他!
肖倓看着两人,解释道:“姑娘可能有所不知,今儿个这个清倌有些特别,她乃前太子少傅之女,因得罪了左正一,满门抄斩唯有她一人活了下来,沦为娼妓。”
听得这话,楚烟顿时心惊:“所以,今儿个这些贵公子,都是冲着她来的?”
“对。”
李胤看着她道:“如今这个世道,女子的美貌未必会是福气。”
这才是他今日带她来的目的。
楚烟闻言不说话了,就在这时,楼下传来了鸣鼓声,唱卖开始了。
简一在外间唤了一声,李胤淡淡道:“开门吧。”
房门被打开,他们的房间正对楼下的高台,大半个怡红院尽收眼底。
红玉停了抚琴,看了李胤怀中的楚烟一眼,黯然的收回目光,朝楼下看去。
芸娘风情款款的上了台,笑着宣布了唱卖开始。
这卖的,不是清倌,而是她们的初夜。
虽说如今这个世道的风气,对女子的清白看的并不重,但男人的劣根性摆在那儿,还是有很多人一掷千金,只为一个初夜的。
最先上台的,都是些寻常清倌,唱价声此起彼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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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晗垂着眼眸没有说话。
瞧着他的模样,宁王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若不是他已经遍体鳞伤,她定是要抽上几鞭子的!
“昨日!昨日母妃还问过你,对烟儿是个什么态度,你是怎么回答的?!你说对她有好感,你就是这么有好感的?!你知不知道,这事儿若是被她知晓,这婚事就作废了!”
听得这话,李晗终于有了反应,他转眸看向宁王妃道:“沈音她已经沦落风尘,又得罪了左正一,即便我有心纳她为妾也是不能,不会影响婚事。”
“你懂什么?!”
宁王妃气的胸口疼:“平阳王一生唯有平阳王妃一人,对婚事唯一的要求,便是你不能与任何女子牵扯不清!平阳王妃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,你觉得楚烟会容得下?!”
李晗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,听得这话,不由愣住了。
过了片刻,他才道:“只此一次。”
宁王妃闻言冷笑:“你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来的,什么性子,本宫能不知?”
“若是知晓会影响婚事,我必不会这般。”
他看向宁王妃道:“母妃说楚烟眼里容不得沙子,儿子亦是如此,沈音开z苞之后便会接客,儿子定不会再碰她,只是好歹相识一场,儿子答应过她,若有机会,会助她脱离风尘,儿子与她也只剩下这个承诺而已。”
宁王妃闻言仔细打量着他面上的神色,见他眸色认真不似在说谎,沉默片刻道:“此事本宫已经暂时压了下去,但你闹的太大,只要烟儿出了王府,必定会知晓,本宫能封的了府中人的口,却封不了整个京城众人。”
“为今之计,只有让她知晓此事之前爱上你,非你不可,如此才有机会。”
说完这话,她长长叹了口气,苦口婆心的劝道:“烟儿无论样貌、身段才情,都不是沈音可以比拟的,莫说那沈音如今的身份,就算是从前,她还是什么京城第一美女时,也不能与烟儿相比。”
“更何况,烟儿还是平阳王唯一的女儿,孰轻孰重你自当分得清,今日之事,决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知道么?!”
李晗点了点头:“儿子已经知错。”
到底是唯一亲生的儿子,如今又受了伤,宁王妃也只能叹了叹气,叮嘱了几句便回去了。
翌日,楚烟照旧去请安,关切的问起了宁王妃身子。
“到底还是女儿家贴心。”
宁王妃笑着道:“姨母没什么事儿,只是年纪大了,又在湖边吹了风,昨儿个早起的时候,有些头痛罢了,并无大碍。”
“姨母无碍,烟儿就放心了。”
楚烟松了口气,而后又娇嗔着道:“姨母还年轻着呢,若是出了府,被不相识的人见着,定会以为您是烟儿的姐姐!哪里又谈得上一个老字!”
听得出府二字,宁王妃神色不变,笑着道:“你这小嘴啊,跟吃了蜜一样甜!”
楚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“烟儿说的是实话。”
“说起出府,有件事儿姨母得同你说明白。”
宁王妃牵了她的手,怜爱的道:“按理来说,你来了之后,姨母该设宴将你介绍给众人的,但你可能有所不知,如今京城有些不大太平,那左正一妖言媚主,但凡样貌好的,不是强占为己有,就是蛊惑陛下收入后宫。”
“我们的烟儿如此貌美,姨母实在担心……”
担心如何,她却没有明说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楚烟了然的道:“姨母费心了,此事烟儿不急的。”
要不然,她这么多日子的委屈,岂不是白受了?
然而凌染的那点自信,随着天色越来越暗,李晗却迟迟没有回府,而渐渐消失。
待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,凌染简直气的想骂人!
李晗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?就这么管不住自己身下那二两肉?!
都被她撞个正着了,都让她知道是女子找他了,他居然还敢彻夜不归?!
他是把她当二傻子,还是当她王八转世?!
杨嬷嬷忽然开口道:“这么看来,二公子陆景,倒是个聪明人。”
香怡闻言顿时皱了眉:“二公子同宁王世子,半斤八两,都不是什么东西!”
“这你可就说错了。”
杨嬷嬷开口道:“他与李晗皆是嫡子,世子之位不是李晗的就是他的,先前咱们对宁王世子不了解,只觉得他那般不顾颜面的表达对小姐的不喜,实在是冲动莽撞,可现在再来看,分明是聪明至极。”
“就李晗这个性子,只要陆景有心,世子之位大可一争。可宁王妃明显偏心李晗,若陆景与小姐亲近,哪怕只是明面上的和气,都会引得宁王妃猜忌,他这是借着小姐之事,表明自己没有争世子之心。”
香怡依旧不信:“宁王妃分明对他好的很,咱们刚来的时候……”
“不过是表面上的罢了。”
杨嬷嬷打断了她的话,淡淡道:“倘若真的那般受宠,又怎会将他安排在最偏僻的院子里?即便他之前行事荒唐,也不至于就两个小厮伺候着。”
香怡顿时不说话了。
杨嬷嬷叹了口气:“可惜了,他是个不受宠的,宁王的两个嫡子都不是什么良配!”
凌染默默听着,没有出声。
她有些佩服杨嬷嬷的敏锐,但显然陆景的事儿要比杨嬷嬷所想的更复杂。
芸娘唤他主子,可见怡红院乃是他的产业,怎么就那么巧,芸娘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在她与李晗回府的时候来了?
若说其中没有陆景的手笔,她半个字也不信。
说到底了,他就是想要赢了赌约,好让占她便宜,让她替他纾解罢了!
臭不要脸!
凌染微微红了耳根,心头轻哼,想让她输,可没那么容易!
她转眸对香怡道:“我记得,带来的东西里面有些诗集孤本,你随意取一本来,我有用。”
凌染拿了诗集也没做什么,只是去一趟李晗的院子,而后一副失落的模样走了回来,如此往返了三次。
元喜本来打点的很好,门房那边守口如瓶,除了凌染与香怡之外,根本无人知晓,芸娘和沈音来过。
可凌染这么三个来回,整个宁王府人人皆知。
没过一会儿,宁王妃便唤了元喜去主院,一盏茶的过后,元喜被人抬着出了主院。
宁王府的方管家,出了门。
凌染听得此事,神色淡淡。
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倘若没有她这一出,不管今晚李晗会不会回来,事情败露的那日,为了宁王府的脸面,为了给平阳王府一个交代,也为了给李晗一个教训,元喜都只有死路一条。
只可惜,李晗糊涂,元喜也不是个聪明的。
凌染合上手中的孤本,随意放在一旁,盖好被子闭了眼。
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。
一道人影悄然潜入房中,径直来到床边,点了凌染的睡穴,而后一把将她抱起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凌染是被琴声吵醒的,一睁开眼,就看见了对面正在抚琴的红玉。
听得这话,李晗心头一阵愧疚。
若非是因为他,她又怎会被拘在这王府之中?
李晗思索片刻,开口道:“如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,烟儿妹妹可想出去踏青?”
楚烟闻言眼睛一亮,一脸希冀的看着他:“可以么?”
李晗点了点头:“自然可以,左右这几日我得了空闲,待我安排安排,带烟儿妹妹去踏青。”
楚烟顿时高兴起来,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:“那我就等着晗哥哥了!”
看着她面上的笑容,李晗也情不自禁的扬了唇角:“好。”
出了云裳苑,李晗当即去了主院,将他想要带楚烟去踏青的事儿,告知了宁王妃。
宁王妃闻言顿时皱了眉,冷声道:“不行!你忘了你干的好事儿了?此刻正是外间风言风语最盛的时候,你这时候带她出去,是生怕她听不见么?”
“可一直将她拘在宁王府,显然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李晗开口道:“儿子想过了,踏青直接去庄子里便是,坐马车来回,她依旧无法同外界接触,如此也免了宁王府拘人的嫌疑。烟儿妹妹虽然嘴上不说,心头必然已经不高兴了。”
宁王妃闻言皱了皱眉:“外出之事,是她主动提起的?”
李晗摇了摇头:“是儿子主动提及。”
宁王妃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道:“也罢,你说的确实有道理,待会儿母妃便安排下去,明日你就带着她去舟山的庄子,中途不管发生什么,都不能让她下马车。”
李晗点头:“好。”
因着宁王妃事无巨细的亲自安排,李晗将要带楚烟出门的消息顿时在宁王府传开。
知晓内情的下人们,如今看着云裳苑都带了几分同情。
平阳王唯一的女儿,到了京城居然被人欺骗至此,真是造孽啊。
李胤得到消息的时候,已经是后半夜,简一看着他拧眉,开口道:“主子,咱们要不要趁此机会,将事情挑到明面上来?”
李胤一抚衣袖在桌旁坐下,冷哼一声道:“事情挑上明面,对爷又有什么好处?”
最起码不用听到世子与郡主要单独出门的消息,就黑了脸啊。
然而这话简一不敢说,只换了话题道:“主子已经连着两日未曾去见郡主了,来福傍晚的时候,还问属下,主子怎么突然又不用备凉水了。”
李胤:……
“简一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
“别给爷揣着明白装糊涂,爷的脸,也是脸!”
“是。”
屋内静默了一瞬,简一的声音又淡淡响起:“主子。”
“说!”
“您真的不去拦着么?万一世子他一时冲动,对郡主用……”
屋内温度骤降,强字还未吐出口,便又被咽了回去。
简一躬身行礼:“属下知错!”
李胤收回目光,冷声开口道:“李晗身上有些许多文人的通病,但却还不至于做出那等龌龊之事!”
简一低头垂眸:“是属下口不择言,还请主子责罚!”
李胤摆了摆手:“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!下去吧。”
“是!”
简一躬身退下,屋内又恢复了平静。
李胤抬脚朝净房走去,中间的浴桶内盛满了水。
看着这凉水,李胤的脸色黑了黑,犹豫了一会儿,纵身出了屋。
贴心的主子,从来不会辜负下人的一番好意。
床榻上的楚烟睡的正香,黑绸一般的墨发铺散在枕间。
李胤在床边坐下,看着她恬静的睡颜,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,伸手轻轻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子。
没过一会儿,楚烟便不舒服了,她翻了个身,娇声呢喃:“晗哥哥别闹……”
李胤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,正要继续去捏鼻子的手,也顿在了半空。
陆瞻转眸朝李晗看去,只见他脸颊染了红,薄z唇抿紧,喉头微动。
同是男子,李晗的这般反应,他实在太熟悉了。
陆瞻眯了眯眼,又看了林中翩然起舞的元晞,笑着开口道:“郡主的舞姿,还真是好看,就是穿的少了些。”
李晗闻言顿时回了神,这会儿他反应了过来,李昭和李媛唤他过来,根本就不是做什么评判的。
但他却将陆瞻带了过来,还让他瞧见了元晞此刻的模样。
李晗心头隐隐有些后悔,当即挪动身子,挡住了陆瞻的目光,开口道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陆瞻闻言挑眉:“大哥不是来做评判的么?”
“不了。”李晗开口道:“不过是两位妹妹与烟儿一道玩乐罢了,我们若去,她们反而不自在,走吧。”
陆瞻朝里间看了一眼:“郡主的舞姿……”
李晗打断了他的话,催促道:“走吧。”
陆瞻轻叹了一声,一脸可惜的随着他走了。
桃花林内,元晞一舞结束,仍未见到李晗的身影。
不由微微皱眉,难道是她会错了意?
李媛和李馨,当真只是想要看看她的舞技?
此刻的李媛和李馨也是暗暗着急,她们来的时候,便派人去请大哥了,怎的郡主舞都跳完了,他还没有来?
郡主刚刚那一舞,实在是太过惊艳,舞技什么的先摆在一边,就这傲人的身段,不足一握的纤腰,莫说是男子了,就连她们看着都迷糊!
大哥没赶上,真真是可惜了!
李媛和李馨又是着急又是遗憾,可看着元晞香汗浸湿z了额间碎发,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,让她再跳一个。
元晞接过香怡递上来的帕子,擦了擦汗,笑着道:“献丑了。”
李馨连忙摆手:“郡主跳的如此之好,又怎会与丑沾上半分关系,与郡主的舞技相比,我们姐妹二人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。”
李媛在一旁连连点头:“正是正是,郡主的舞技,哪怕是在京城的贵女中,那也是独一份的!若是郡主早些日子来,赶上了花朝节,魁首必定非郡主莫属。”
听得这话,李馨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,低声嗔怪道:“胡说些什么呢?花朝宴上争着出风头的女子是个什么心思,你又不是不知?郡主怎么可能去争那魁首?”
李媛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,连忙道:“是我说错话了,我其实就是想说,郡主舞技了得。”
她的话,让元晞心念一动。
其实早在去年年关之前,皇后就已经派人去过平阳,想要将她带回京城,但父王与母妃以她身子不好,天寒地冻为由强硬拒绝了,而后便与宁王府取得了联系。
原本她是要在花朝节之前赶到京城,毕竟年前拒绝了皇后,年后就得积极些。
可宁王妃却回信,说一切她都已经安排妥当,待到春暖花开,花朝节过了之后再来不迟。
元晞笑了笑:“多谢妹妹夸赞。”
见她没有芥蒂,李馨和李媛默默松了口气,二人朝林外看了一眼,暗暗有些着急。
大哥怎的还不来?!
这两个傻姑娘,心里想的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。
元晞看着两人的神色,笑着开口道:“我还有个比较拿手的霓裳舞,要不,跳给你们看看?”
听得这话,李媛和李馨立刻高兴的点头:“好呀好呀!“
元晞笑了笑,起身跳了起来。
霓裳舞有些长,元晞又刻意跳的慢了些,好展示自己婀娜的身段,然而再怎么拖延,一场舞也到了跳完的时候。
她擦了擦汗,在石桌旁坐下,兴致已经全无。
李媛和李馨也是失望又懊恼,眼看着已经到了午时,便也只能作罢,悻悻而归。
元晞披着斗篷回到云裳苑,杨嬷嬷便迎了上来,关切问道:“如何?世子可有被小姐惊艳到?”
香怡嘟了嘴,满脸的不高兴:“惊艳什么呀,世子爷压根就没去!”
杨嬷嬷闻言皱了眉:“难道是咱们会错了意,两位姑娘压根就没有邀请世子?”
元晞摇了摇头:“当是邀请了的,只不过他没有去。”
这话一出,杨嬷嬷和香怡顿时就沉默了下来。
杨嬷嬷犹豫了一会儿道:“派人去旁敲侧击打听打听,若是世子有事儿耽搁倒也罢了,若是无事……”
她皱眉看向元晞道:“那小姐就得想好退路了。”
元晞点了点头:“嬷嬷放心,我心中有数。出了一身汗,劳烦嬷嬷打些水来,我先沐浴。”
杨嬷嬷应了一声,转身去备水。
元晞从平阳,就带了香怡和杨嬷嬷二人,剩下都是些侍卫,用来护着她安全的。
宁王妃提过一嘴,说要派些下人供她使唤,被她委婉拒绝之后,便再也没提过。
毕竟,若是硬要往她院子里添人,有监视她的嫌疑。
因着伺候的人少,香怡和杨嬷嬷许多事儿都需要亲力亲为,元晞一人回到屋中,挑了换洗的衣服,便开始褪身上的衣衫。
就在她脱了大半,只剩下亵裤和一件肚兜,准备去净房的时候,忽然有所感应一般他,转身朝头顶看去。
房梁上,陆瞻坐在上方,与她四目相对。
元晞:……
这人什么毛病,不是看她沐浴,就是看她脱衣?
陆瞻没想到她会突然往上看,不由也是一愣。
他原本来,是想同她把话说清楚,他是绝对不可能允许,在她与他有过那样的旖旎之后,还若无其事嫁给李晗的。
因着天子昏聩荒淫,后宫里的嫔妃,也有许多原先是旁人之妇,上行下效之下,这世道,对女子贞洁其实已经看的不是很重。
但李晗不行。
撇开李晗的身份不谈,他其实是个很保守很老实的人,而元晞不仅寡廉鲜耻,还满腹心机,同她在一处,李晗必定被骗的连骨头都不剩。
故而陆瞻从李晗那儿离开之后,便悄然来到了云裳苑,坐靠在房梁上,一边补眠一边等着她回来。
谁知道,她进了屋之后,就开始脱衣。
她的丫鬟还未走远,陆瞻不好出声,本想移开目光,可不知道怎的,脑中就浮现出,她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婀娜,尤其是纵身飞旋跳跃时,那呼之欲出颤颤巍巍,饱满诱人的双峰。
“有人亲眼看见那钦犯上了船,此人极其凶险,不管是为了郡主的安危,还是为了朝廷,我等都要一探!想必平阳王与郡主,定能明白属下等人的良苦用心。”
说完这话,为首的官差一挥手,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就要硬闯!
颜宁顿时蹙眉,冷喝一声:“放肆!”
听得她的声音,官差们顿时停了下来。
香怡又惊又喜,连忙唤了一声:“小姐。”
颜宁嗯了一声,抬眸看了唇边含笑,好整以暇看着她的男子一眼,面色平静的整理好衣衫。
她取过一旁的外衫穿上,下了榻,打开房门。
香怡担忧的看了一眼,见她神色如常,默默松了口气,转眸朝那些官兵道:“瞧见没?我家郡主好好的,哪有什么朝廷钦犯!”
为首的官差仍不肯罢休,朝黑漆漆的屋内看了一眼道:“职责所在,还请郡主见谅。”
颜宁冷笑了一声:“职责所在?你的职责是捉拿朝廷钦犯,还是污蔑本郡主窝藏要犯?!”
官差立刻躬身:“属下不敢。”
“本郡主看你敢的很!”
颜宁冷声道:“你趁着王府侍卫下船采买之际,带人擅闯王府大船,借由捉拿要犯四处搜查!哪怕本郡主此刻就站在你面前,你也依旧要闯本郡主香闺!怎么?你是觉得本郡主窝藏要犯,还是觉得本郡主与那要犯乃是同伙?!”
“属下不敢!”
“呵!”
颜宁冷笑一声:“你若真不敢,此刻就该带人离去,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,若是本郡主当真遭到贼人,岂会一人从房中出来,还站在这儿阻拦你?!你今日若是进去了,将平阳王府的脸面、本郡主的清誉置于何地!”
听得这话,官差面上顿时有了几分犹豫。
恰巧这时,王府侍卫抬着物资回来了,杨嬷嬷见状立刻小跑着上了船,历喝道:“放肆!谁允许你们擅自登船的?!这可是平阳王府的船,莫说你们,就是御林军来了也得掂量掂量!”
王府侍卫放下物资,齐刷刷亮出了长剑,直指那些官兵。
为首的官差见状,连忙开口道:“有人说亲眼看见有贼人上了船,天黑露重,属下也没瞧见王府旗帜,是属下冒犯了郡主,这就带人下船。”
杨嬷嬷闻言冷声道:“快滚!”
官差带着人走了,杨嬷嬷连忙关切的问道:“小姐可有事儿?”
颜宁摇了摇头:“只是被吵着了而已,嬷嬷快些忙吧,早些离开这里。”
杨嬷嬷应了一声是,立刻又指挥着侍卫忙碌起来。
颜宁手扶在房门上,转眸朝香怡道:“今晚有些乏了,你下去歇着吧,我一个人待会儿便好。”
香怡有些着急,小姐先前毒发,现在却忽然没事儿了一般,怎么看怎么蹊跷。
再一想刚刚官兵说的钦犯,她顿时心头一紧,急急道:“小姐,刚刚……”
颜宁连忙打断了她的话,压低声音道:“我无事,毒我也找到了暂时压制的法子。”
香怡顿时一喜:“小姐寻到了什么法子?”
还能是什么法子?
尽管香怡与她一道长大,两人亲如姐妹,可泄身这种事儿,也不是能坦然说出口的。
颜宁红了脸,低声道:“就……就……哎呀,你别管了,反正寻到了法子就是,你却歇着吧,我累了。”
香怡闻言还想说些什么,颜宁却已经进屋关上了门。
她站在门口,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,见屋内确实没有什么动静,这才唤了两个侍卫守在门口,退下了。
屋内未点烛火,唯有水光倒影依稀可见屋内情景。
颜宁进屋之后,适应了下屋内昏暗,这才看见了站在墙角暗处的俊美男子。
男子身量高挑身姿挺拔,虽着黑衣劲装,却透露出一股子矜贵之气,一双黑眸含着隐隐的笑意看着她,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亡命徒。
今日之事,总要有个善后。
颜宁心头微动,平静的收回目光,抬脚朝床边走去。
她伸手一点点点褪去身上外衫,里间中衣是之前胡乱合上的,外衫一褪,顿时露出精致的锁骨,还有领口那雪白的肌肤。
男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。
他站在墙角,看着褪去外衫上榻,好似没有他这个人一般的颜宁,微微挑了挑眉。
有意思。
她是真没把他放在眼里。
不知道是胆大,还是蠢。
屋内安静了下来,只余颜宁清浅的呼吸声。
平阳王府的办事效率极高,不大一会儿,大船便缓缓驶动,离开了港口。
大船回到了海上,男子看着外间的黑色,正欲坐下休息,却忽然听到了颜宁的声音响起:“你要过来一起睡么?”
男子挑眉,看着她低声道:“郡主是在邀请在下同床共枕?”
听出他的揶揄,颜宁神色不变,只淡淡道:“你受伤了吧?父王受内伤的时候,也是如你这般气息不足,左右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,共宿一榻而已,没什么好避讳。你休息好早些离开,对我而言才是最好的。”
男子闻言轻笑一声:“郡主还真是放得开。”
颜宁撑起身子,回眸看他:“你不敢?”
男子闻言一愣,看着她娇媚面容上的挑衅之色,眯了眯眼,抬脚朝床边走去:“郡主都不介意,我又有何不敢?”
颜宁笑了笑没说话,还主动往里面挪了挪,掀开被子,一副邀请模样。
男子本是想吓唬吓唬她,却没想到她竟然这般主动,当即便有些骑虎难下。
再看她挑衅神色,他没再犹豫,直接上了榻。
然而,他刚躺好,鼻尖忽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。
不好!
男子一惊,当即便要起身,却已经晚了。
他周身无力,刚刚支起身子,却又咚的一声躺了下去,惊讶的看着她。
颜宁勾唇一笑,明媚的双眸看着他:“我的榻,好睡么?”
男子皱了眉:“你想要做什么?”
颜宁没有回答。
她起身下榻,从床底取出一根长绳,将他扶坐起来,微笑着在他耳边轻吐幽兰:“杀了你。”
赵莫显然是这里常客,非常有名的那种,所经一处,时不时三三两两有人笑着同他打招呼。
赵莫也与之前她见到的不同,整个人面上挂着轻浮的笑,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。
其实,往日里并没有那么多人主动同他打招呼的,主要是他平常都是一个人,直接去了雅间,而今日他却揽着一个女子,实在是罕见。
有人好奇问道:“二哥怀里的这美人是……”
赵莫未答,芸娘立刻上前笑着:“这美人是新来的,原本今儿个是要亮相,结果李公子瞧见了,直接就将人给包了!”
这些说辞,都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,芸娘留下同这些人纠缠,赵莫当即带着陈婧离开入了雅间。
外间纸醉金迷,雅间内却很是安静。
一名样貌温婉柔美的女子,在静静的抚着琴,两名男子随意的坐在木几旁,支着一条腿,一边听琴一边用手打着拍子,一副陶醉的模样。
听见动静,两名男子漫不经心的回头,然后瞬间惊诧的瞪大了眼。
抚琴的女子面上带笑,温柔的看了过来,在瞧见他的那一霎,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,琴音戛然而止。
赵莫面色如常,揽着陈婧进了屋:“看什么?没见过人?”
武安侯世子杨益看着他怀里的陈婧,实话实说:“人是见过不少,但没见过,在这烟花之地,捂的连头发丝都快看不见的。”
赵莫没答话,只带人上前落座。
从头到尾,陈婧都没有抬头,被他带着坐在他身前,然后侧倒在了他的怀里。
杨益好奇的盯着他怀里看:“大哥,你这是……”
赵莫白了他一眼:“不该看的别看。”
杨益闻言顿时不说话了,只看了看抚琴的红玉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肖倓轻咳打破屋内沉默,笑着道:“大哥,带了人来,怎么也不介绍介绍?”
赵莫理了理陈婧身上的斗篷,将她遮的严严实实,淡淡道:“不用介绍,她也不想被人知道,你们当她不存在就行。”
说完这话,他抬眸看向红玉:“接着奏吧。”
红玉回了神,从陈婧身上移开目光,垂了垂眼眸,重新抚起琴来。
琴音奏响,杨益却没了听琴的心思,他挪了挪屁股,凑到赵莫身边,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大哥,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厚道啊,红玉姑娘可等了你半天了,你听这琴音,都不欢快了。”
赵莫闻言皱了皱眉,没有说话。
从头到尾,陈婧连路都没瞧见,如今听得红玉的名字,她好奇的抬了头,然而刚刚抬起,就被一巴掌按了下去。
她不满的哼了哼,伸手掐他腰间的肉。
赵莫腰腹绷紧,一把握住她作乱的手,垂眸看着她低声道:“别闹!”
话音一落,琴音一顿,而后才又继续响起。
红玉垂着眼眸,面色发白。
陈婧哼了哼,抽回手不满的朝他瞪眼。
听听这琴声,刚刚来的时候还挺欢快,这会儿都成哀怨了!
还有她的后脑勺,都快被盯出两个窟窿来了!
赵莫抬眸看了她一眼,淡淡对杨益道:“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,该做什么就做什么,当她不存在便是。”
杨益张了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,肖倓揽着他的肩,一把将他扯了过来,往他手里塞了一杯酒道:“喝酒喝酒,哪来那么多废话。”
杨益接过酒盏,一饮而尽,不再开口了。
赵莫一手揽着陈婧,一手倒了杯酒,开口道:“今儿个都来了些什么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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