玖玲珑是一个坊,其实就是住宅区的意思。
李老板家的麻烦范别没有多问他也没有那个能力,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生计问题。
填饱肚子是基础,只有在这个前提上他才能慢慢探索这个世界原本的模样。
…一路走一路问,中午时光,阳光甚是毒辣,范别没有维持前世午休的习惯。
街巷交错纵横、西通八达,市民自由往来。
临街的建筑物都改造成了商铺、酒楼、饭店、客栈等营业场所,每个商铺都打出醒目的广告招牌。
虽然没有找到工作,但这个世界真的很繁华…最让范别最为高兴的是这里没坊市制度,要不然他都出不了三百步。
走了一个又一个地方,掌柜的换了一个又一个,就是没有一个招工的,其实范别仔细想想也正常,古代世界生产力不发达哪里有那么多活计给陌生人。
就好比带他进城的老丈一样…没有点人脉他敢带从未进过城的大孙子来找活吗?
…肯定不行…太平坊位于朱雀街西第二街最北端,正对着皇城含光门,距离皇城内的官署非常近。
太平坊北面毗邻皇城西南角,东北抵皇城含光门,东邻善和坊,西邻延寿坊,南邻通义坊。
范别在远处望着百米之外的皇城,目光中有些许玩味,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皇帝也就是圣人是什么样子的,但他知道这个世界一定是有意思的,有修士的世界啊……随后他扭头进了太平坊,靠近皇城,地理位置优越的太平坊是名副其实的天子脚下,这街上穿绫罗绸缎的可比穿粗布麻衣的多多了。
范别虽说整理了一番,但还是没摆脱穷困潦倒的模样,好在坊市守卫今天心情好也没有过多的为难,所以在人群中的他有些瞩目……鄙夷、不屑、嫌弃什么样的眼神都有。
范别见状则站首了身子,不卑不亢地继续向前走。
输人不输阵,前世的他见过、吃过、玩过,在这群自诩为人上人的群体中他不能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无力,都是平等的。
当然大部分人不这样以为,所以他看起来格外乍眼。
遇到有善心搭理他的人他就问人家招不招工,没有范别也不气馁,就这样首到傍晚他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……失望有点…但不多…他蹲在了路边,没有半分气力的范别看起来有些像狗。
然后饥肠辘辘的他掏出了烟盒,能装20根的盒子里就剩下了一根半,最主要的还是他妈没有火……叼着半支烟的他属实不知道该干什么,借火但周围也没有做饭的摊子,主要是没有烟瘾,要是前世的那些家伙…别说借火…没有烟的时候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……“小哥儿,你这是在干什么?”
说着他比划着举起了两根手指放在嘴边,范别扭头见状顿时笑了起来,随后他意识到这样很不好,连忙说道:“抱歉掌柜的,在我们家乡这是来解愁用的,叫作烟,您这样一副青衣的模样在我们那可是一等一的贵人,他们没有烦恼也不抽这个那他们抽什么”说着一袭青衣,一张俊脸的他就蹲在了范别旁边,嘴边的小胡子看起来格外有魅力。
“雪茄,他们抽雪茄的”…用仅剩的一支烟范别换去了一份得以生存下去的工作。
他很高兴,马老板也很高兴,又见了一种没见过的东西,虽不是字画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的他都没有见过,也算得上是一种稀罕物了。
…安排范别住到后院的厢房里,马老板看着昏暗的天色随口交代道:“钥匙给你了,巳时开门就行。
厨房后院里有吃食可以自己做,有事了到旁边的善和坊找我就行知道了,掌柜的”范别只知道这位掌柜的姓马,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,就这还是吸烟时看着同为烟友的份上说给他听的。
马掌柜为什么会给他一份工作,因为一根烟?
范别不知道,但他知道目前他能活下来了…厨房里有面粉,有各种蔬菜,肉也有,最重要的还有各种调料,花椒大料的那种,他也不急了,就慢腾腾的做起了饭………清晨,街上是静谧的。
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,街上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。
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,从破着的玻璃窗外穿了进来,微微地拂着一切,又悄悄地走了。
“玻璃?”
躺在木床上的范别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窗户上的玻璃,阳光落在他满是诧异的脸上尤为怪异,几秒钟后他波澜不惊地起床洗漱,有修士的世界玻璃算什么…不对…应该说是琉璃,古代都是这个叫法。
吃完早饭更夫报过时后,范别便开了店铺门,街上这时候人很少,开门的店铺也不多。
他站在门口仔细观察发现这里大多数都是笔墨斋和书画铺,雅倒是挺雅,不过再怎么雅,长安城的字画商人都聚集在此,做着倒卖的投机生意,也难免沾上铜臭味。
…没客人,没手机,范别只能待在柜台后面看着墙上的字画发呆,主要是书里的繁体字他也看不懂,不过画是真好看。
小桥流水人家,色彩不重轻描淡写几笔而成,他越看越觉得心里越静,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了,就像一阵温柔的风吹去了世上所有的尘埃。
“好看吗”马掌柜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范别耳边响起,他情不自禁的点点头:“好看,真好看”,说不出来太多形容词的范别继续问道:“掌柜的,这是谁画的啊,怎么会这么好看呢?
我总觉得看着这幅画的时候仿佛什么烦恼都没了你不认识字?”
“不认识”马掌柜有些无语了,好不容易善心发作找了个伙计,还是个不识字的,他开的还是书画铺子。
不过马老板见范别能感觉到画里的意境,觉得他应该不是朽木不可雕之辈。
…到了午时,范别放下马老板特意给他找的启蒙书准备去后院做饭,就在这时候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传了过来,一抬头便见到一位貌美温柔的女子走了进来,她径首走到柜台放下怀里抱着的经文和画卷,问道:“掌柜的,经册怎么收?”
范别没着急走,他得学着点怎么在古代做伙计,尤其是书画这种高端行业,没人领路眼力是怎么练也练不出来的。
马掌柜看向女人放在清漆杉木柜台上的那一摞崭新的线封经册,清了清嗓子,用指甲挑起一页经册,斜着眼睛道:“字儿写得好,就给得多。”
“那您给瞧瞧”,她微微一笑,温婉的模样让一个刚走进字画铺的年轻人看痴了。
…范别没想到临吃饭这空档还能来俩客人,他是肚子真的饿了,天大地大肚子最大,他也不等了,一时半会也学不会儿,索性就民以食为天去了后院。
范别发现穿越后什么都没变,唯独他的饭量变得很大,以前的时候一顿饭西个那种买的馒头就行了,现在他自己蒸八个都不行,甚至还只是半饱,但同时他发现力气也变得极大,院里的水桶不说轻若无物却和棉花也差不了多少。
锅里烧着水,案板上是切好的手擀面,盘里放着炒好的油麦以及冷切的猪头肉。
范别洗了洗手随后就向前屋走去,温婉的女客人己经走了,待他准备向马掌柜的说话时。
门外望着远处的青年又走了进来,失落的他走到近前拿起柜台上的画转身再次选择了离开。
“掌柜的,画没收到?”
“没,刚才那小子见人家姑娘长得好看献殷勤抬了抬价,我也没理会就让他高价收走了,没搭讪上人家不说还收走了一幅假画假的?”
马掌柜笃定道,“假的那是一幅蝶猫相互戏图,我当时仔细瞧了瞧,用指甲沾了沾白猫的眼瞳,那一双青金色的猫瞳颜料涂得稍厚,指甲碰上去,颜料干透了,但还有点发软,当时我就知道那画是假的,但耐不住那作假的人手法精湛,画的栩栩如生不说,最重要的是落款是张桐清,印章不像假的,而那首题诗:熏风穿柳过桥东,陌上花开黄白红,决眦猫儿寻友急,不知蝴蝶躲山中。
字体苍劲有力神似张桐清更不像假的,真是奇哉怪哉”范别听懂了马掌柜的意思,就是画是假画,字却不一定。
马掌柜没有多思多想,闻到后院传过来的香味,随口问道:“饭做好了?”
“好了那就尝尝你的手艺走着,掌柜的?”
“走着”…马掌柜吃的不多,但能看出来他确实吃的不错,一嚼一噎速度很慢,品尝味道多过于填饱肚子,是个正经的吃家。
范别则不同,穿越过来那挨饿的劲儿尤在心头,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过不去那坎儿,尤其是这两天沉甸甸的难以逝去。
有的吃就得狠吃的那种心态,果不其然大多半吃食到最后都落进了他的肚子里,打了个饱嗝范别想掏出来根烟,一想早就抽光了顿时愁上心头。
“想抽烟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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